在家中,我便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放松。
即便有可能等来的是杀身之祸,却也比那宫中的步步为营、处处提防来得更加自在。
每日,我随性地醒来,随后便是洗衣做饭、整理家务,偶尔还会做些绣活,拿到附近的绣坊换取些微薄的收入。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满足。
那时,我曾向皇贵妃谎称自己服下了毒药,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事实上,我早已备好剧毒,若她真的将我逼至绝境,要对我严刑逼供,我就自我了断,以求速死。
十日后,当我如往常一样,悠然准备出门逛集市时,一辆楠木马车缓缓驶入胡同,停在了我的家门前。
我心头一紧,明白有些无法逃避的事情终于还是到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下车的却是庆王福晋钮祜禄佩瑢。
我忙屈膝行礼:“福晋安好。”
佩瑢轻轻扶起我,环顾四周后,低声说道:“我们进去谈。”
我忙搀扶着她步入屋内。
关门之际,我瞥见拐角处似乎有人影在窥视,看来,我的一举一动依旧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福晋,您怎么来了?寒舍简陋,没有上好的茶水,还请您不要见怪。”我请佩瑢坐于正堂,用白瓷茶盏为她沏了一杯清茶。
佩瑢微笑道:“这样的环境我倒觉得很好,简洁又清净。”
我微笑回应,站在一旁。
佩瑢侧目看向我,轻声道:“雁心,这里不是宫中,无需拘谨,坐下说话吧。”
我摇了摇头,答道:“奴婢习惯了站着。”
十二年的宫内生活,早已让我习惯了这样的身份与姿态。
佩瑢无奈一笑,道:“也罢。今日我来,是想接你去王府居住。”
我惊讶不已:“去王府?为何?”
佩瑢道:“这是边太医所托。他离开京城前,特意找到我,让我务必保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