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这样,苗银花也在反思。

    她轻轻拍着陈美娜单薄的脊背,柔声,“我最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她是天天催她相亲,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

    薛东来就像是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更何况还有下乡的逼着。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到来,苗银花急的嘴角起燎泡,夜夜睡不着。

    她这才是真正的母亲啊。

    不光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会换位思考,会去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苗银花越是这样,陈美娜越是想哭。

    陈美娜一头扎到了苗银花怀里,“没有的事情。”

    她吸鼻子,仰头就看着她,一张小脸白净如玉,眼尾发红,“妈,我就是觉得给你当女儿太幸福了。”

    真的,太幸福了。

    这是她上辈子挣扎了半生,都未得到过的。

    但凡是,上辈子她母亲能够这般说一句,她和对方也不至于闹到断绝关系,有家却不能回的地步。

    不远处。

    赵向锋和赵爷爷他们刚从红旗小汽车上下来,就看到了,不远处依靠在母亲怀里哭的陈美娜。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陈美娜。

    眼眶红红,肌肤莹白,哭的梨花带雨,像是雨打海棠一样漂亮脆弱。

    显然是被伤透了心。

    是大院的那个男同志,又用手段逼迫她结婚了吗?

    一想到这里,赵向锋那一颗悸动的心,瞬间跟着发沉了下去。

    看来他要抓紧时间了。

    “向锋?喊你呢?王同志问你想吃点什么?好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