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听陈梦琪软语相求,一下子有点不好怎么推拒了:自从陈梦琪和自己结识以来,从来都是她在帮自己,比如出钱给欧阳明还账、给陈怡找房子、每次出去吃饭或是玩耍抢着买单、隔个十天半月就给自己买几套高档衣服,等等。而自己,好像迄今为止,还没有真正帮过她什么忙。
于是,他犹犹豫豫地答道:“琪琪,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去试一试。只是,我对这事丝毫没有把握,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还有,即使这事办成了,我也不要你们一分钱的提成。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们答应。”
陈梦琪听他愿意去争取,高兴得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脸上接连亲了几下,兴高采烈地说:“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在她亲叶鸣的时候,陈怡把头转了过去,好像是不好意思看到这香艳的画面似的,其实只有她自己内心清楚:她这是吃醋了!
袁百万也很高兴,忽然站起来,自己抢着到吧台去买了单。
叶鸣追出去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叶鸣还想从钱包里掏钱付给他,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欧阳明打来的。
“叶子,你现在方便讲话吗?”
“方便,你说吧!”
“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一下:刚刚那个康根新的父亲又到了我病房里,而且提着一袋子钱,估计会有二三十万,都是一捆捆的现金,说是用来补偿我、给我买营养品吃的。他还说:希望我以后不要再追究他儿子开枪伤我之事。只要我答应原谅他儿子,他愿意再给我二十万元现金。”
叶鸣吃了一惊,失声喊道:“欧局长,这钱你收下了?你不能要啊!”
欧阳明在那边怫然不悦地说:“叶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虽然缺钱,却还分得出是非。刚刚那个康文祥把钱硬要留在我的床头柜上,被我抓起那个装钱的袋子丢了出去,并告诉他:这件事不是用钱可以了清的。而且,我也不要他的什么营养费,我的治疗费用,自有地税局垫付。到时该由谁出,法院自然会判。他见我态度很坚决,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叶鸣听到这里时,长吁了一口气,忙说:“欧局长,你做得对。康家送给你的钱,不论是以什么名目,你都不能收。因为你收了他家的钱,就表示你原谅了康根新枪击你的行为。那样的话,不仅将来你我很被动,局里的领导也会很被动的。昨天邹局长就跟我说了:康根新持枪抗税的案子,必须做一件典型案例来处理,要逐级上报到市局、省局甚至是国家税务总局去。对持枪抗税的犯罪嫌疑人康根新,一定要督促司法机关将他绳之以法,并要进行公开报道,以儆效尤。你如果收了这个钱,到时就不好怎么说了。”
欧阳明忙说:“叶子,这个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在打完电话后,叶鸣对欧阳明的表现,感到很是欣慰:看来,自己对欧阳明的判断没有错。他身上虽然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缺点和毛病,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还是有清醒的头脑,并能抵制住诱惑:要知道,他现在正是最缺钱的时候。如果没有是非观念,康文祥一下子给他几十万元,他肯定会将钱收下——因为这笔钱康文祥是以营养费的名义给他的。即使他收下来,也没有人能说他什么。但是,他却坚决不要,这就证明他现在确实已经改过自新,想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工作了……
因为陈梦琪晚上要到陈怡那里去睡,所以,叶鸣在吃完饭后,便独自来到县人民医院,又陪着叶鸣聊了一阵,这才回家休息。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的时候,叶鸣正准备到食堂去吃饭,却忽然接到了市局局长徐飞的电话,让他赶到广电大厦附近的“锦香阁”就家去陪他吃饭。
叶鸣有点惊讶地问:“徐局长,您什么时候来的新冷?怎么没看到您到县局来?”
徐飞呵呵一笑,说:“老弟,我今天是陪着王市长下来的,我们刚刚到,所以就没到你们局里来了,你们邹局长他们也不知道我来了。你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
叶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又不好细问,只好满腹狐疑地赶到了“锦香阁”酒家,让服务员带着他找到了三号包厢。
推开包厢门一看,里面却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徐飞,坐在左侧,另一个是个瘦高个,脸比较长,眼睛很大,炯炯有神,鼻梁较高,嘴唇皮薄薄的,看上去就是那种常年磨练嘴皮子、能说会道的人。
见到叶鸣进来,对面那个男子主动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看着徐飞,问道:“小徐,这位小同志就是叶鸣叶局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