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安静的厉害,空气里弥漫着无法消散地血腥气,而昏迷的人伴随着阵阵咳嗽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眸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茫然,可是心口的疼痛很快的让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四下寂静的可怕,仿佛没有一个活物。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当看过一具具的尸体以及那地上的血红,宁舒终于意识到所有的都晚了,苏氏满门不复存在。
无一活口,连魂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还没有亮,她不觉得自己昏睡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对方碾碎的魂魄早已感知不到,反倒是更倾向于对方将苏氏的魂魄拘禁了起来不愿让其轮回。
服用过丹药的宁舒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更多是因为没有找到苏梓汐的下落以及想到和梓汐渺漭的以后而惶恐的。
月夜下,女子身影萧索孤寂,站在那里就好像要站到地老天荒,迟迟不肯动。
*
房间里烛火摇晃,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床纱未曾放下洛尘靠着床栏,女子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枕靠在他的腿上。
就连睡着了也是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懈半分好像他会再度消失不见般。
借着昏暗地烛火,他的目光落在女子面上,细细描绘着她的容颜,长大了,长开了,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小时候瘦的跟猴一样,丑兮兮的,只有那双眼睛,死气沉沉,也只有看到苏家其它人的时候才会露出异样的神色。
那是恨意,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恨意,那双眼睛就像是未曾长成的狼崽子,凶狠,阴鸷,即便微小也不肯流露出一丝胆怯的神态来。
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除了实力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决定其它,他以为自己将她教导的足够好。
宁可欺人也勿要被人欺。
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她,他不禁地生出疑惑与困扰来,他是不是将她教错了,也许她并不适合这样的教导。
可是想到最后他自我反驳,这样教她没有错,心狠手辣总好过心慈手软,宁可害人也不能教别人给害了。
坏就坏,他又不在意,本身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有些睡不安稳,眉峰都是紧皱着的。
隔着被衾缓缓地拍打着,而睡梦中的人渐渐安稳。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