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大哥不是佛祖,但我大哥是这玄尘的县太爷,县太爷想认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做义妹,便是说破天,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到时候叫上你一声嫂嫂,不就万事大全?”
林一一消了气,那股子酸劲儿也散了个干净,冲门里听墙角的人叫道:“福子,把这人给我轰出去,我今日不想见他了。”
福子从门里溜出来,还未开口。
鹤鸣袖子一抚,便道:“哎,我家的小厮,如今要将我扫地出门,福子,你说今年这怪事儿真多哈!”
“二少爷,这位姑奶奶的脾气您还不知道?虽然不生气不凶人,但是谁惹了她,她便不搭理谁,这谁受得住?您还是自个儿先走吧。别等她真生你的气。”
“我今日让东街的茶摊给留了桃花酥,你明日一早去拿来哄你们家姑奶奶,我呀,得把雨歇的事儿给弄明白了,不然可不敢来见你这姑奶奶。”
将人往门外送了又送,将拴在树上的“红枣”牵到门口的道上。
鹤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福子今年长高了不少,这个院子的大事小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儿赶紧告诉我。”
“二少爷,您说的什么事儿?”
“那桌子上的木盒子里的东西,刻好了便去德聚楼,告诉我一声。”
“得咧!”福子将缰绳递给他,忙应和了下来,但是,这自己姑娘的事情,自己又怎么敢多嘴一句呢?
第二天,德聚楼鹤字间里,檀香的味道萦绕满室。
鹤鸣,雨歇二人坐在桌前,桌上铺满了正龄男子的画像。
“公子这是何意?”
“我母亲她是个爱做媒的,年前我和一一定亲的时候在她面前提过你一次,她赞你定是个持家的好姑娘,这不前几日开春,同几个夫人一起吃茶游园,不经意提起你,有几个夫人的儿子尚未娶亲,便将这画像给递了过来,让我拿给你看看,有没有看的上的。”
雨歇垂在桌子下的手微微发抖,她知道这一刻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不过是回了一趟京城,便亲也定了,还想将自己也送的远远的。
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道:“没我很中意的。”
“那我让母亲再递一些过来。”鹤鸣的语气中很是平淡。
“是老夫人想给我说个夫婿,还是公子你着急将我嫁出去?”
听着她的诘问,鹤鸣没抬头,拿了丝带,将那些画一副一副的捆了起来,头也没抬:“雨歇,这有区别吗?”
“有!”
“你既知道,又何必再问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冷到了骨子里,雨歇笑了笑道:“我突然觉得京中陈家的二公子,才华斐然,日后必然金榜题名,飞黄腾达,是个不错的选择的。还请公子替我谢过老夫人,也多谢公子将我的婚事一直记在心上,实是,实是雨歇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