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报了,圣上就一定会接见他,毕竟他是擅离职守,许青良都做好了在圣上雷霆震怒之时一把掏出丹药,瞬间令得陛下龙颜大悦的准备了,却不想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所以许青良才有此一问,他怀疑有人从中欺上瞒下,故意没告诉陛下他回京的消息。
即使面对的是太子他也不惧,他怀里揣着的小瓷瓶就是他的底气。
假如皇宫甚至朝廷,一切都还是原来模样,定能遂了他许青良的心愿,只可惜,变天了。
远在君临太清山的许青良就像是编外人员,没人会告诉他最新的消息,他也无从得知。
只见太子殿下十分温和的笑了笑,朝许统领指了指一旁的木椅道:“许大人坐,坐。”
对于太子的维懦之名,许青良亦是多有耳闻,与三皇子文武兼备的名声可谓是响彻京师,两兄弟一母同胞,如此反差自然惹人注目,也曾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下也不推辞,许青良不卑不亢,大马金刀的就在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会儿许大统领正是精神头十足的时候。
若换了往常,他或许能发现些不对劲来。
例如,太子这个一向不讨皇上喜的孩子,也一向懦弱的他,此时竟然敢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与他说话,岂不反常。
待双方都坐好之后,齐闲静静的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太子殿下又说道:“许大人可知这擅离职守是个什么罪啊。”
一语说罢,许青良豁然站起身来,双手朝天抱拳,一脸郑重声音严肃的道:“我自将禀明皇上,如此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一双眼瞪的铜铃般大。
“哎呀,许大人糊涂啊。”太子殿下面露担忧之色,身子前倾了几分压低声音道:“许统领还不知皇上不愿亲自见你,而是让我来的目的吗?”
本来一心只想着交了丹药好领赏的许青良,这会儿被说的一头雾水,皱着眉头挠着鬓角道:“还请太子教我。”
“父皇闻听你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在宫中便已然盛怒,当即着令就要将你革职查办,连面也不想见。
可我知道许大人你添为太清山驻军统领,实乃我朝掌兵之重臣,又身陷叛军腹地,举足轻重,向父皇言明之后,这才容许我来见见许大人,给你留下点斡旋的余地和脸面。
许大人若是有什么要事或者难言之隐,就赶紧说吧,我亦好禀明父皇。”太子殿下一番话言辞恳切语重心长,晓之以害动之以情,将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这”然而事关重大,许青良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唉。”太子殿下轻叹一声:“若大人执意如此,恕本太子也无能为力了,我便要传陛下口谕,让大人你先把军责领了。”
此言既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位对陛下忠心耿耿的许大统领,终是唉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道:“此乃楚山主为陛下所炼之丹,如今丹成不敢大意怠慢,卑职特亲自护送,一路上不敢有半点闪失,还望殿下为卑职言明。”
“哦?就是此物。”太子殿下双目一亮,示意齐闲上前拿来。
从齐闲手中将小瓷瓶接过,太子殿下先是拿在手里细细观瞧其瓷瓶的模样,紧接着又轻轻拔掉瓶帽,看着瓶内躺着一颗黑不溜丢的丹药,隔的远远的嗅了一下,却发现没有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