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丹药喂狗，也好过用来救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凌萱面无表情地走近几步，居高临下打量着晕倒在草堆上的男人。
言珏的胸口有一处剑伤，伤口草草包扎了，渗出的血是异常的暗红色，透过被拉开的衣领，隐约可见藏在衣服下的充满力量的肌肉。
他墨黑的发丝散乱，有几缕落在轮廓分明的俊脸，薄唇因为痛苦而紧抿，微微泛白，周身充满了脆弱的美感。
前世，凌萱毫不犹豫地决定救人，除了解毒丹，甚至还给他喂了自己的血。
于是，中毒不浅，随时可能丧命的言珏不仅一点事情没有，还比以前更生龙活虎。
想到这里，凌萱眸光微深。
一切都还没发生，杀了他，是不是就可以让耀族免受荼毒？
她矮下身子，将言珏从头打量到脚，心升杀机，却有些犹豫不决，她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是人。
凌萱咽了口唾沫，紧抿嘴唇，视线紧紧锁定在他有脉搏跳动的脖颈，握着这个部位用力，他就会死吗？
昏迷中的言珏眉头皱起，玉白的脸上挂着冷汗，浸湿了鬓角。
凌萱找了个好用力的姿势，半跪在他身前，小手停在他脖颈上方，猫儿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暗流涌动。
杀了他！他编造谣言，害耀族遭受灭顶之灾，他该死。
杀了他！他丧心病狂，为了追权夺利，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他该死。
凌萱心中紧张，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一咬牙，掐住了他的脖颈，手下使劲。
言珏的身子本能地挣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窒息的声音。
凌萱心跳猛然加速，不敢看他渐渐涨红的面部，手中发烫的皮肤令她如被火灼，她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啊！”凌萱一声惊叫。
似乎是求生的本能，言珏短暂地醒过来，睁开了眼，凌萱伏在言珏上方，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凌萱吓得松手，浑身一激灵，没稳住，扑倒在他身上。
言珏此时烧得迷迷糊糊，没有力气推开她，却也感到了威胁，本能地一口咬住横在面前的手臂，死死不放。
凌萱被他吓呆了，等回过神来，手臂已经被咬破，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唇流入口腔。
“放开我！”她惊慌地用另一只手拍打他的头部，但言珏在濒死之际发了狠，怎么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