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早早改嫁,在他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父亲不成器,成日里窝窝囊囊的没什么野心,沈渝从小在爷爷奶奶手下长大,爷爷严格刻板,他小时候没少吃苦,奶奶待他很好,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他,纵容他。

    小一点的时候他们关系还算亲近,慢慢长大后,沈渝性格愈发孤僻,不近人情。

    人都说,沈渝是唯一一个把沈老爷子卓越能力和狠厉手段学的出神入化的人,或许比沈老爷子更甚。

    前两年,沈老爷子去世,沈渝处事更是愈发果断冷漠,公司在他手下蒸蒸日上,利益翻了一番又一番。

    他唯一能听进去话的人只剩沈老太太,不过也是心情好时才肯妥协。

    娶温酒酒完全是沈老太太的主意,话说是因为老太太十五去庙里烧香,兴致来了,顺便给孙子求段姻缘。

    住持师父说沈渝命里带煞,一生日子不会太好过,少时命硬,克人克己,年长身虚,病痛缠身,不得长久。

    老太太听了心里怕得厉害,祈求住持给他破解磨难,住持摇头,说自己道行太浅。

    再三恳求下,住持不忍,泄露天机,道他二十七岁与酒结缘,许能挡上一挡,再多的,住持也不肯再说。

    从那以后,沈渝书房多了一整面墙的豪华酒柜,全国各地的名贵美酒都被沈家收入囊中。

    沈渝不信神佛,却默许稀奇古怪的酒进门,为的是让老太太心安。

    没想到今年到了二十七岁,沈老太太直接找了个名字带酒的姑娘塞给他当老婆。

    果然女人的心思不好猜,不论老少。

    沈渝一开始没松口,老太太又哭又闹只差没把房顶掀了,后来看了照片,不知怎的,沈渝又点头同意了,说什么娶谁都是娶,就她吧。

    没想到娶了个麻烦回来。

    沈渝仰头,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冰水,抬脚下楼梯,周围空气都冷冽了点儿。

    张嫂低头接过沈渝手中的杯子,悄声出了客厅,把空间留给小两口,嘴角偷偷带着笑意。

    沈渝悠闲的漫步到沙发前,窝在上面的人毫无防备的打着瞌睡,沈渝伸手一巴掌打在温酒酒细白的胳膊上,企图让她清醒过来。

    温酒酒被吓了一跳,小脸蛋红扑扑的皱成团儿,眉毛拧在一起,眼角湿漉漉的,头顶明黄的灯光照上去像是在哭,楚楚可怜的。

    女孩儿迷迷糊糊间喊疼,细碎的话语被酒气冲散,哼哼唧唧的听不清楚。

    沈渝垂眸,沙发上的人像烂泥一样滩着,叫也叫不醒,他手轻拍过的胳膊上红了一片。

    因为皮肤太白,沁红的指痕都清晰可见,沈渝嘴角紧紧抿着,眉头微蹙,明明没使劲儿,怎么这么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家暴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