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爱倪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徐房正照着镜子换新衣服,借着镜子偷看在不远处沙发玩哼歌玩的杨双,杨双也就是上次被他放鸽子的小羊羔。

    那次放鸽子后,杨双就不肯再理他了,是他好说歹说才原谅他的。

    他已经想好今晚要怎么过了,就差换衣服出门了,而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起,徐房无奈地拿过来一看,来点显示让他有些诧异,不解地按下接听键歪着头夹着手机在听,手则迅速系着纽扣。

    听到的内容差点让徐房把衬衫上的纽扣给扯下来,他急忙抓住手机,惊呼道:“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让她知道呢?她知道多少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郝爱倪按着太阳穴解释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刚刚,她遇上何必胜了。”

    来游乐园遇上何必胜是她们谁也没预料到的事,从郝爱倪知道何必胜存在一事,她就对那个和蔼的君毅叔没好感。

    何必胜小何碧稔两岁,这也意味着何君毅在碧稔两岁的时候就背叛了幸姨,以前住g市的时候,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回国都,借口永远都是工作,他一点点在挥霍着幸姨对他的信任,何碧稔对他的敬佩。

    她母亲曾指着他的鼻子冷嘲热讽他,她妈咪更是拿着扫把把他哄出去,她负责关门上锁,她们家不欢迎他。

    何必胜那个混蛋,徐房气得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何必胜跟她说的?”

    郝爱倪摇头道:“没直说,但我赶到前,他已经跟她说了不少话,后面的大概是她猜的,还有她的手机日程表里有幸姨的忌日。”

    何碧稔跟何必胜原本就是不对盘的两个人,现在碧稔失忆了,天知道他对她说了什么,加上被何君毅规定一定要喊的大姐,何碧稔不傻,细想就想出来。

    徐房听后,艰难地抹了把脸郁闷道:“真的糟透了,她人现在在哪?”早知道那只手机就不该还给她,或者直接破解她的秘密,直接检查里面的内容算了。

    当然,这种侵犯隐私的做法从一开始就被白招娣生气地否决,并把他们两个提议者臭骂一顿。

    郝爱倪想着她离去前苍白的脸色,边通话边张望着,说道:“她说她要先回去,不肯让我跟,但临走前的表情,我越想越不放心,现在正追着她,总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一声”就给他打电话了。

    在人山人海的游乐园里找一个有意躲藏的人极为困难,34岁的何碧稔遇上这种事会做什么,郝爱倪猜不到她,但18岁的何碧稔,她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她想她知道她会去哪里了,要快点过去才行。

    这样想着,郝爱倪由跨步快走,变成了小跑,她耳朵还传来徐房焦急地抱怨声:“给我打电话是对的,但你怎么敢放任她一个人离开,必须快点找她,有事电话联络,我跟许渃她们很快就到。”他怕她会做傻事呀。

    郝爱倪疑惑地点头道:“恩,那我先挂了。”去找何碧稔前,还得跟沈殷柔打电话,让她把孩子们给照看好了。

    刚要挂电话时,徐房喊住了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道:“郝小姐,如果她要做傻事时,请你一定要阻止她,不择手段地阻止她。”他觉得有些事郝爱倪需要知道的,比如,徐房诚恳道:“失忆的她也好,没失忆的她也好,她永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强。”

    郝爱倪听后,沉默了下来,电话另一边的人也跟着沉默,她道:“我知道了。”她会试着去了解何碧稔,包括那个没失忆的她。

    “拜托了。”徐房认真道,然后挂了电话抿了下嘴,拿着手机刚转身,杨双就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他的外套。

    徐房歉意地冲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衣服,他通电话的过程他或多或少也听到一些了,杨双耸肩道:“所以,今晚约会飞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徐房双手合十地道歉:“抱歉,小羊羔,我实在有急事。”

    杨双也不是不懂事,就是有些遗憾,他故作大方道:“随便,去忙吧,反正被你放鸽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跟徐房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不然怎么连约个会都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