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顿了顿,又问,“还是樊北的委托?”

    “你可太高估他了。”冉含星唇角高傲地挑着,“让我听话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上次往家里带人不是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闻聿没由来想到一个词。

    窝里横。

    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只有在眼皮子底下看得到,但凡在别人面前,就没见他能耐过。

    见闻聿不说话,冉含星干笑一声,“你别往心里去。”

    最后考场的男生、奶茶店的王超、操蛋的闻翰,这些人和事一下堆起来,脾气就压不住了。

    “今天脾气躁了点,想着你家的事就觉得憋屈,没了分寸。”

    “替我憋屈?”闻聿忽然问道。

    “不是可怜你的意思。”瞥见他犯疑的神情,感觉龌龊的思想要暴露一般,冉含星拼命解释,“就是我多管闲事,自作多情。”

    这种爱乱来自作主张管闲事的人,他遇到过两个,这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聿觉得挺可笑的。他们能改变什么吗,要是问了,怕是也没有答案。

    闻聿:“所以,你想干什么?”

    但是,每一次听到都很心动,每次都会陷进去。

    冉含星看到他眼里有光,以为会是转瞬即逝,光却像黎明前海面破出的一道苍白,微弱而显见。

    冉含星怔怔看着,所有的努力似乎就是为了这个结果,这抹眼底深处的若隐若现的笑。他脱口而出:“我想带你回去,拿回你妈妈的笔记,那个属于你。”

    电梯走了又来,闻聿走进轿厢,“很困吗?”

    不待冉含星回答,闻聿又说,“如果还能撑着,就去飞机上睡。”

    直到机场,冉含星才真切意识到,闻聿是真的听了他的话同意去M国。

    他们几乎没有带行李,闻聿回家只拿了护照,冉含星拿证件时稍微装了些旅途用品,刚刚塞满一个书包。

    闻聿把钱包塞到书包里,顺势帮忙背着,冉含星寻着指示牌走在前面找路。

    到了柜台前浏览了一遍航班信息,最早一班是八点半,刚好可以睡一觉,落地之后也是晚上,再修整修整第二天去祭拜,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