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接电话时,她急得脑袋一蒙,问的话也语无伦次。
教室里其他同学的目光看过来,沈蔻身形有些抖,匆匆站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
她走得急,桌角的水杯被自己一带,“呯”地一声砸在地上。
杯角裂开,水溅了满地,水杯轱辘地滚到后排桌椅下,带出一路水线。
班上寻着声看过来的人更多。
她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半跪下去伸手捡。
手机里的通话还在继续:“病人病情需要进一步讨论,家属要过来签字。”
沈蔻手够到水杯,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她缓了缓,努力控制声音:“好,我会尽快来。”
像是溺在水里呼不出气,她看着自己座位下的一大滩水,坐在第一排的班长催促她下去拿拖把来清理。
等清理完那滩水重新坐回座位上,她才重重喘了口气,眼睛看着面前摊开的文综试卷,一行行看得她心乱如麻。
像是突然就不会写字了,水性笔拿在手里,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攥着一样。
晚上回到宿舍,她点开陆同尘的电话号码。
母亲病情加重,她一定得回去,可手指悬在拨通键上,怎么都按不下去。
明明心急似火,也知晓陆同尘不会不同意,可她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心理建设做了大半个小时,通话键按下,那边传来嘟嘟声,一下一下,磨得她头皮发麻。
等了许久,没人接。
沈蔻眼眸垂下来,手指轻点,第二个拨过去。
走廊上的窗户开着,夜风呼呼灌进来,她双腿冻得打颤。
仍旧没人接。
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愣愣看着手机上显示“未接听”的字样,心里一阵惊愕和警觉。
沈蔻抚着心口,最后再拨一次,不管那边人接或不接,明天她都一定要订车票回耀城。
陆同尘从会所里出来时,人已经有点醉了,今晚饭局和场子里的酒喝得杂,他被助理扶上车,有些头重脚轻。
关燃跟在后面上车,助理坐在前面,她和陆同尘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