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的涵养倒好,只是把目光从庞山民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玲儿身上,会说话的眼眸中饱含着询问的意思,却把开口解释的机会留给了二人。
“也没什么事啦!”玲儿不敢与貂蝉对视,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叹了口气,对貂蝉道:“是这样的,玲儿身为奉先公的女儿,所以对疆场上的事情颇有兴趣,于是昨日与友人饮宴之时,我曾言:将来若有可能,会予玲儿一支军马。”
“原来是这样。”
貂蝉的口气不喜不怒,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庞山民还想着再解释一番,屋外却传来了阵阵人马嘶鸣的声音,只是片刻,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屋外远远传来,对屋内喊道:“你们这两个女人给我出来,本少爷来讨债了!”
“是那蔡家纨绔。”小玲儿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刚想要推门而出,却被庞山民伸手拦了下来。
“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人,你逞什么能!”庞山民说完,推门而出,见院中一身披甲胄的中年将领站在蔡家纨绔身边,那纨绔一眼看到庞山民,愣了一下,继而骂道:“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在家中藏了男人!若是你肯应了本少所求,倒也可以放过你们一家!”
纨绔说完,身边的将领也看到了门口的貂蝉母女,眼中的异彩一闪而逝。
“将军何人?”庞山民压根就没理会那个叫嚣的纨绔,反而是看了一眼甲胄齐身的中年将军,这将军三十余岁,样貌上跟那纨绔倒有着七分相似。
“本将蔡中!”中年将军说完,斜着眼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公子又是何人?若是与此二女无关的话,还是离开的好,耽误了本将办事,公子恐怕担待不起。”
“对!叔父说的正是,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滚!”纨绔叫嚣着手指庞山民,庞山民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向蔡中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蔡将军,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阁下带兵入我庞家村,所为何事?”
蔡中闻言,微微一愣,庞山民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势倒很像太守府中那些蒯家官员,登时收起了小视之心,对庞山民道:“此二人乃是曹操细作!军中之事,公子还是莫要再问的好。”
“哼!谁是曹贼的人?!”小玲儿怒极反笑,曹操乃是她的杀父仇人,如今却被人污蔑为曹营细作,小玲儿顺手就想着去墙边拿起那根白蜡杆子,给蔡中些颜色看看。
“由不得你狡辩!”蔡中说完,就欲令院外士卒捉人,庞山民却冷笑道:“蔡将军好本事,居然污人清白!此女王氏,正是我妻!若她是曹营细作,那我岂不是也是曹营中人了?”
“或许公子被蒙在鼓里!”蔡中寒着脸道:“公子若是聪明,还是不要蹚这浑水的好!”
“这浑水我还蹚定了!”庞山民冷声道:“我就不信,景升公治下,朗朗乾坤,却连是非公道都混肴不清!”
“休要狡辩,公子难道不怕我连你一起都捉了么?”蔡中恶狠狠的威胁道。
“不怕……”庞山民懒得抬眼看他,瞅见院外的几个探头探脑瞅向这边的庄中庄户,庞山民对那几个庄户挥了挥手,大声道:“还请诸位将蔡将军引兵入我庞家庄一事告知族长,让我爹去与景升公理论,我庞氏一族久居荆襄,此时却要受如此冤屈!我就不信到了景升公那里,还不能给我庞氏一族讨要公道!”
“阁下是庞家公子?”蔡中作为荆州臣子,自然是知道庞德公那个老家伙在荆州的影响,失声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庞山民冷笑道:“只是如今却被污成了曹营细作!”
“只怕是误会!”蔡中擦了擦额上冷汗,恨恨的看了那纨绔子弟一眼,道:“吾侄也是受人蛊惑,庞家书香门第,自然不会是什么曹营细作的……”
蔡姓纨绔也见机的快,急忙对庞山民拱了拱手,脸上再无跋扈之色,沉声道:“见过庞公子!见过二位夫人……”
……
纨绔就是纨绔,连辈分都能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