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窝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堂弟,眼神却一阵恍惚。
十几年前。
他一路朝南,偷渡到了港岛。
这些年,他在港岛摸爬滚打,无数次险死还生,才有了今日的荣回故里,衣锦还乡。
“来,喝一杯。”徐贤回过神,举了举酒杯,然后把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问道:“我二叔二婶还好吧?十几年没见,我可是很想他们,这次回来,准备征求下你们的意见,愿不愿意跟我去港岛生活。”
“去不了了。”徐毅放下空酒杯,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徐贤一愣。
“我爸妈十年前已经去世了,车祸。”徐毅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徐贤猛然窜起来,手里的空酒杯也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去世了?
二叔二婶去世了?
徐贤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毅。
徐毅再次说道:“你没听错,我爸妈在十年前便已经去世了,你离开青藤古镇没几年的时候。”
徐贤那颗心瞬间变得一片冰冷。
他自幼便没得到多少父母的关爱,老实巴交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而尖酸刻薄,吝啬无比的母亲,更没让他尝到过多少母爱。
在他的年少记忆里,给他温暖最多的,反而是性格温和的二叔叔,还有很疼他的二婶。
当年,父亲病逝,母亲跟人跑了,如果不是受不了古镇上的风言风语,他甚至会把二叔二婶当亲爹亲娘,跟着他们生活。
这十几年。
他在生与死的钢丝绳上讨生活,为了金钱财富和权利害死过很多人,也时时刻刻提防着敌人的明攻暗杀,甚至他根本就不敢与想念的亲人联系,怕被仇人发现,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直到前不久,他这些年最大的仇人,终于被他给除掉,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他彻底坐稳了那个位置,所以才敢回来。
俗话说,近乡情怯。
他今天回到金阳市,没有急着赶往青藤古镇见二叔二婶,弟弟妹妹,一方面是碰巧遇到曾经的同学,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想提前弄清楚二叔一家的情况,明天一早再回去见他们。
“我去下卫生间,你在这等我。”徐贤眼眶微红,站起身朝着一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