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送亲的人就在门外直直地伫立着。
不时有路过的人,见此景象均忍不住投去好奇的目光。不过很快又收回,低头急匆匆的走了。
“那外头立着不让进门的,便是无涯阁阁主周继的新夫人?”
“我看是。我有表亲在明苍宗主峰,听得新娘是虚宁阁弟子,这无涯阁阁主每每提起虚宁阁都咬牙切齿,他本身又不是好人,这样做怕是故意羞辱。”
“原来如此。我记得明苍宗上任宗主便来自虚宁阁,他即位时周继不仅没有露面,还专门写信羞辱。要知道那位可是大乘期修士,吹一口气整个修仙界都要抖一抖的存在。对这样的大能周继都肆意羞辱,更何况如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夫人了。”
“虚宁阁弟子哪个不是品性高洁、天赋异禀的人中龙凤……这周继一个筑基期废物,能够当上明苍宗十阁阁主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行事还如此无法无天……啧啧……”
“好了好了,别说了。当心被那周继听到。那周继别的本事没有,折磨人可很有一手,到时候抓你们进他的私牢,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议论渐起,又逐渐消散。
新娘要嫁之人。正是无涯阁阁主周继。
一个心理扭曲阴暗,极为嗜杀的……废物。
“阁主,轿子到了,现在正在门外。守卫说没有您的吩咐,不让……不让那位进来。”
无涯阁的药园内,管事孙康战战兢兢地向周继请示。
他刚才无意间路过门口,就见一顶喜轿并许多送亲的人在门口,不得进入。时不时有人路过。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们的处境很是尴尬。
孙康知道,这是前些日子宗主亲自指给阁主的婚事。
阁主对这桩婚事的不喜从不加以掩饰,每每提起,都少不得发脾气砸东西。
新娘今日到达,本来是应该安排人去迎着的。但因为阁主之前的态度,莫说迎接了,众人对那新娘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度,认定了可以随意欺辱于她。
但孙康到底心软,见那夫人还未过门便被如此对待,于心不忍,便鼓足了勇气来寻周继。
这是药园内的一个八角亭,在满天雨丝中仍保有一一丝干燥。
里面坐着一人。黑发青袍,面容尚且有几分稚嫩,但他眉宇之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使得整个人显得极为阴沉。
“哦,是吗?”周继淡淡开口。辨不出喜怒。
见周继没有立刻翻脸,孙康于是再接再厉:“轿子已经在门口停了有一段时间了,我见那轿子已经被雨打湿,里面那位怕是不太好受。”
周继玩弄着手中的就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即他慢悠悠地喝完杯中酒,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