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第六天,伴随一声凄厉的警报,早已经养精蓄锐的飞行员听到警报声,便从军用帐篷里跃出,纷纷奔向停在机场上的战机。此时张军从敞篷里冲出,看见欧阳百合和姑娘们站在帐篷外送行,她们眼睛里有期盼和担忧,两种交织的目光是那样分明。
张军瞥见站在欧阳百合身旁的玉清姑娘,顿时勇气倍增。昨天晚上他知道了姑娘的全名。这位来自江南水乡杭州的姑娘叫梅玉清,她来延安已经两年多了。或许是残酷的战争让一向不愿意袒露感情的女性也大胆起来。就在昨天晚上,梅玉清勇敢地向张翔示爱,当面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
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的张军,被姑娘大胆的示爱搞得非常狼狈。他语无伦次表示,如果这次空战结束自己还活着,一定会娶她。然而姑娘全然不顾,竟然要把身子给他。张军晕乎之际还是克制住了。
此刻,张军看见梅玉清眼睛里沁满泪水,十分担心的注视自己。猛然间一股男子汉的豪情再次升腾,他坚定地点点头,然后快速的向停机坪跑去。十几分钟后,张军驾机出现在跑道上。飞机在急速的滑行,他扭头向姑娘们望去,见无数挥动的手臂,没等他寻觅出心爱人的身影,此时飞机扬起了机头。
张军驾驶战机向作战空域飞去,塔台告知,日军分别从郑州机场、石家庄机场、阳泉机场,出动了156架战机······。张军心里十分清楚,今天的空战会更加激烈。大约飞行半个小时后,他观察了一下地形地貌,距离作战空域越来越近了,接着他发布指令抢占高度,自己率先向上爬升。
前方传来了机炮声和刺耳的机枪声,作为支援力量,他们驾驶的战机到达作战空域自然要晚一些。很快前方便出现了双方格斗的战机,张军抖擞精神,命令全中队占据有利高度,自由发起攻击。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架日机把己方一架战机击落,便愤怒的一推操纵杆瞄上这架日机。
伴随格斗经验丰富,张军更加神勇,很快他把这架日机击落,接着开始寻找新的目标。张翔完成爬升占据有利高度后,突然发现一架日机机身上有三个鲜红的小太阳,便知道这架日机有击落三架战机的记录。张翔怒火中烧,毫不犹豫死死盯住这架战机。
对面日机飞行员驾驶技术十分娴熟,几次摆脱了张军的锁定。而号称作为拼命三郎的张军,更加不依不饶。经过几个回合的你最我敢,张军全然不顾终于套牢了日机,可是由于疏忽,一架日机也在后面盯上了他。前面的日军做出了一个翻飞的动作,张军没有上当,就在日机进入平稳状态时,张翔摁下机炮按钮。
伴随一连串猛烈的炮火,日机中弹接着冒出了烟雾。就在他开炮的同时,感觉机身一阵,后面追踪的日机机炮击中了他。飞机向前飞行了几十秒钟,接着开始失控,张军只好打开机舱门,跳了下去。接着他打开降落伞,这功夫他看见自己的战鹰坠地,爆炸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升腾。
伴随气流降落伞快速下降,觅得他发现左前下方,有一朵降落伞也快速的向地面降落。张翔马上意识到这是被自己击落的日机而跳伞的飞行员。发现这个情况,张翔精神大振立即操纵降落伞,追踪日机飞行员而去。
伞降地区是一片树林,张军从天而降,非常意外降落伞被树冠挂住。此时身体悬在空中,他没有犹豫迅速掏出匕首割断伞绳,敏捷的跳到地面上。在地面上打了两个滚,然后迅速拔出短枪。张军判断了一下方向,接着向日机飞行员降落地点跑去。
前行不到一百米,突然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地面上。张军连打了两个滚,抬头细看,发现一颗树冠上面倒挂着一名日军飞行员,日军飞行员又开了一枪没有击中张军。看样子这名日军飞行员的射击水平差远了,张军抬手一枪,击中了对方持枪的手臂,只听当啷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张军爬起来看到日军飞行员大头朝下,惊恐的注视着他,撇撇嘴收起手枪。此时日军飞行员的右臂已经淌出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张军曾当过谭鹏的警卫员,射击本领没得说。因此如此近的距离,他的射击水平没有任何问题。张军仔细观察,发现日机飞行员的腿被伞布缠住了,因此日机飞行员才大头朝下。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张翔迅速拔出手枪探视,发现是自己人。此时地面搜索士兵也发现了他。“不许乱动、举起手来!”士兵们端着枪围拢上来。“是自己人!”为首一名上士收起枪举手敬礼:“报告长官,我们是地面搜索部队,请长官跟我们走吧!”“哎!树上还有一位!”一名士兵惊喜喊道,不用猜那名日机飞行员成了俘虏。
黄昏空战结束,在延安机场一座军用帐篷内。梅玉清心情忐忑的坐在帐篷内,双手捂着脸内心十分紧张。机场渐渐安静,欧阳百合从外面走进来,心情复杂的注视着梅玉清。良久欧阳百合说:“玉清妹妹,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你要坚强点,如此残酷的战斗,任何情况对会发生。”
梅玉清闻听忍不住哭出声来。欧阳百合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说:“玉清妹妹,张队长是否阵亡无法确定。不过我听说半夜从潼关机场飞回来一架搭载飞行员的航班,说不定他就在飞机上。”梅玉清停止抽泣,把头无力的靠在欧阳百合身上。欧阳百合宽慰说:“我相信爱情的力量会战胜死神的!”
午夜时分,跑道两侧燃起了堆堆篝火。欧阳百合亲自陪同梅玉清站在停机坪一侧默默等待。不久天空上果然出现一架飞机,伴随巨大的轰鸣声,飞机降落、滑行停在众人面前。机舱打开,陆续下来6名飞行员,机组人员都下来后没有见到张军的影子,梅玉清痛苦的闭上眼睛。
“玉清你看!”百合兴奋喊道,梅玉清睁开眼睛,发现运输机飞行员正在走下旋梯,那熟悉的身影,促使梅玉清忘情的扑上去,瞬间和对方紧紧抱在一起······。原来张军回来时手痒痒,便和运输机飞行员商议,亲自驾驶飞机飞回来,哪成想一下飞机激动的一幕出现了。
半个月过去了,双方的空战仍然再继续,由于双方的飞行员都进入疲劳期,因此每天双方的较量,战机升空数量基本上维持在五六十架左右。虽然双方各自被击落的战机仍然在伯仲之间,但是年轻的中国空军渐渐显露出优势。
这天夜晚,张军一觉醒来感觉尿急,忙跑出帐篷小解。撒完尿回转,路过门口时蓦地发现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张军感觉迷惑,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门外坐着,他出门仔细一打量,原来是自己中队的人。“小小鸟,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干什么那!”面对中队长大声发问,外号叫小小鸟的家伙吓了一跳。
他连忙站起来见是中队长忙说:“报告中队长,属下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咱们中队的弟兄们在一起喝酒,他们的音容笑貌是那样清晰。”说完小小鸟哽咽起来。张军闻听用手拍拍小小鸟的肩膀说:“空战开始前,咱们8名好兄弟,目前只剩下你我了。两名兄弟负伤四名阵亡,后来补充的弟兄又阵亡了三人。说实话我的心情比你更沉重,兄弟!不要想太多了,明天我们上阵,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张军的话音刚落,突然警报声大作,“快有情况!”当张军和小小鸟披挂整齐从飞行楼跑出来时,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飞行员。这时大队长走过来说:“接到潼关雷达站报告,4架日机夜袭,现在我命令你中队立即升空拦截。当张军率领中队飞上天空时,塔台报告:日机撤回去了让他们降落。
根据后期作战需要,潼关机场很好的发挥了诱饵作用。由于日军战斗机的缠绕作战,潼关机场遭到极大破坏,因此驻防在潼关机场的那个飞行中队已经回撤到西安机场,潼关机场只保留了几架运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