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心堂吃过晚饭,夫妻两人携手回了长桦院的书房,尹沉壁坐回书案后,拿笔在一张单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他上前看了看,见她手边放着一本摊开的《本心斋食谱》,拿起来翻了翻,很不高兴道:“看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打算给我吃草?我又不是牛羊。”
尹沉壁瞪他一眼,“哪里就是草了?你平日肉吃得多,这些清淡的素食本来就该多吃点才是。”
他不乐意,“眼见就要去西北了,就是要多吃肉才行,你不把我喂饱些,等我去了西北怎么熬?”
她愣了愣,没说什么,埋下头把纸上的两道菜划去了,另添上两道荤食。
她搁了笔,唤了丫头进来把纸拿走,想着谢霜的话,又把一边的《大璟编年史》翻开,拿笔去蘸砚台里的墨汁。
他过来把她手中的笔抽走。
“干什么?”她抬头看他。
他瞅着她说,“这么用功,不累吗?”
“不累啊,这卷书上也提到过前朝钱币贬值的事,我想再看一看。”
他把那卷书合上,甩到桌子一角。
她探究地看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牵过来摊开,放在自己脸上,“……不是说要我陪你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你倒有做不完的事。”
她笑意微微地盯着他的脸,没说话。
他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你去照照镜子。”
他狐疑地到东间去找镜子,隔了一会儿,在那边叫起来,“尹沉壁!你在我脸上做了什么?”
她很无辜地跑过去说:“你抽了我的笔,墨汁就染到我手上了,又是你自己把我的手放你脸上的。”
他没话说了,丢了镜子恨恨地瞪她两眼,“你就乐吧,快去你那爪子洗一洗!”
她笑着去净室洗干净了手,洗漱完后回了书房。
不一会儿他也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藏青色杭绸直裰,过来的时候顺手锁了厅堂的门,又把书房的门关上。
他在她身后俯下身来,双臂揽着她,意味深长地说:“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地陪你了。”
说完,他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