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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胜不知道邱初道又在打他什么歪主意。回到青竹居,看到郑整三人迎上来,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少了一个,刘嗅儿呢?”
郑整有些不高兴地说:“冬叶姐姐说,刘嗅儿不是小奴,是婢女。不该由我管。带她去学规矩了。”
郑胜哑然,冬叶还真是他身边婢女们的噩梦,青儿、嗅儿似乎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学堂第一天其实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郑整继续自己每天的功课:锻炼和练字。
晚上,刘嗅儿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盘,僵硬地给郑胜奉上:“世子,请用茶。”
郑胜看着刘嗅儿极不自然的样子,随口问:“嗅儿,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刘嗅儿低头道:“我家里自然是种田的。”
郑胜摇摇头,想这刘嗅儿的身份恐怕有些来头。回想问起王钧、刘氏兄妹从凉州逃难,为何不去更近的四川,反而千里迢迢的逃到荆州时,那个王钧也都变了脸色,无话可说。
刘嗅儿却给了郑胜一个“恰当又合适”的理由。去巴蜀的人多,来荆州的人少。他们就来了荆州。
可是认真想想,去巴蜀的人多了他们这两三个小孩,就没饭吃了吗?
郑胜看着刘嗅儿低着头,心想她也许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儿,家里有人犯了罪,被株连跑出来的,才不好说出自己的来历?不去巴蜀,是那边有什么人会对她不利?
郑胜猜测着,他看着低头的刘嗅儿:“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是什么来历,只要不危害到我和我身边的人,我可以收留你们。”
听了郑胜的话,刘嗅儿开始默默地流泪。
郑胜无奈,这怎么还把她弄哭了?小孩子还真不好照顾。
他放平语气轻声道:“你别哭,我说到做到,能庇护你们,肯定能的。”
刘嗅儿低声道:“我家真的是种田的。但是我不知道,父亲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天,吴子大哥突然来了,带着我离开了家,来到这里。”
郑胜有些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吴云禄没告诉你,出了什么事?”
“我的家没了。”刘嗅儿默默的说,“吴子大哥说,我家没了。”
家没了。郑胜心想,是她父母出事了吧?
那刘嗅儿她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郑胜不再追问,心想,她都逃到荆州了,离凉州上千里。她的仇家不会再追杀这个六岁的小女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