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眼看季衡的身体越来越小,就要被收入瘟癀伞中,忽然斜刺里飞来一座白骨宝船,船体帆桅全用白骨雕成,栩栩如生,正好将浑身是火的季衡托在船上,桅杆上三枚舍利子仿佛指路明灯,个射出一道金光将瘟癀伞定住。
一直隐在城中,准备对付关外三佛的齐星衡终于出手,他先用白骨宝船将季衡护住,同时伸手虚抓,空中凝成一只金光大手,把飞扑向瘟癀伞抓去的三爪神鹰捏住,那神鹰三只钢爪连普通的飞剑也能抓断,却奈何不了那单凭光气凝聚而成的大手,任凭它怎样扇动双翅,仍被大手拖入城中。
单明轩本来还想将季衡擒住,折磨一番,使其投降自己,将来聚齐九龙岛十二瘟神,再用瘟癀伞就能够摆出天下第一瘟癀毒阵,到时无论佛道两教皆不足惧,这时见有人坏了他的好事,不禁勃然大怒。
他运起胸中天瘟地癀的元气,朝瘟癀伞连喷三口,随后伸手向季衡一指,那瘟癀伞嗡地一声,加速转动,散发出浓厚的青黄毒气,本来白骨宝船虽然用舍利子将伞钉住,却也逃脱不得,正僵持在空中,这时瘟癀伞发威,竟然连船带人,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向伞中飞去。
齐星衡吃了一惊,急忙取出白骨宝钟,奋力摇动。金灿灿的舍利子撞击白骨钟壁,发出铜钟大吕一般庄严梵音,声传千里,在广阔的黑土地上回荡,那瘟癀伞被梵音震得一缓,齐星衡急忙将白骨宝船收回来。
“阿弥陀佛!”一声琵琶响,将钟声震断,随后从西北方向也伸过来一只金光大手,比闪电还快,五指张开,就要将白骨宝船抓在手中。
齐星衡大怒,把肩头一耸,血魔诛仙剑出鞘,只见空中血光一闪,傅时乐的金刚大擒拿手立即碎成一片金光,消散在夜空之中。
收回宝船,齐星衡将季衡放在黄道宝轮上的金船之上:“你去对付其他人,我来收拾这小子。”
单明轩见人被抢走,又惊又怒,他看出齐星衡是个劲敌,在空中施斗步罡:“所谓行瘟者,有声、光、气、水、势五行,得声者,入于耳,生病灶于肾……”
外人不懂他在念叨什么,只见他在伞下挥臂踏罡,晃身之间,生出三头六臂,一手持播瘟钟、一手持种瘟丹、一手持行瘟印、一手持射瘟弓,其余两手各持一口天瘟轮,额头眉心处生出一只竖目,金光闪闪,天边飞来一只蟆狮兽,托在胯下,头顶上悬着瘟癀伞,立在空中。
单明轩叫道:“齐星衡,人都说你得神农道统,是我瘟部克星,今日我俩分个高下,看看到底谁是谁的克星!”说完一催蟆狮兽,当空飞来。
齐星衡冷笑一声,把身形一晃,现出夸父金身,涨到三丈多高,从头到脚金光闪闪:“我今日不用法宝,也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单明轩先用左边一只手臂擎着射瘟弓,把三十六只万里瘟疆箭射来,那箭是他用苦练数十年的瘟癀之气凝结而成,每一只散开,都能令方圆百里之内生灵死绝,只听弓弦急响,瘟箭带着道道荒烟激射而至。
齐星衡不闪不避,张开大口,奋力一吸,仿佛长鲸吸水一般,将三十六口瘟箭全部吸入腹中,随后吧嗒吧嗒嘴,轻蔑地笑道:“味道差了点。”
单明轩骇得几乎吐血!怒喝一声,一手摇动播瘟钟,一手晃动行瘟印,又把七十二粒种瘟丹祭起,带着青黄色的毒烟呼啸飞射,两口天瘟轮也带着嗡嗡急响,一左一右盘旋飚至。
齐星衡对那种瘟丹不躲不避,仗着神通,仍旧张口接住,把七十二粒散仙沾上一点也要大病一场的种瘟丹当成巧克力豆一般,在嘴里嚼得咯嘣嘣直响,他伸出双手,金光笼罩,硬生生将飞来的天瘟轮接住,站在那里,任凭单明轩摇钟晃印,笑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单明轩气得眼角都要瞪裂,伸手一指,瘟癀伞化成的青黄圆月,便飘飘落下,要将齐星衡收入其中。
齐星衡长啸一声,双臂运足拔山倒海之力,奋力将双轮掷出,随后仰天张口,喷出一道金光,那金光飞向瘟癀伞,滴溜溜转动不休。
单明轩认得那是修道人腹中凝结的金丹,不由的大喜。这金丹是人一身修为的根本所在,妖兽们凭借本能修行,不懂金丹的作用,才在对敌时乱喷出来,而人类修行者则会小心温养,不敢轻易让其离体,今天对手竟然将金丹喷出,只要令其稍有损伤,就能让敌人元气大伤。
单明轩将额头上瘟目打开,飞出一道青黄色光气,射向空中的金丹。
只是齐星衡的这神农金丹与其它不同,不断旋转之中,向四周散发出一波波药草清香,单明轩瘟目神光只到金丹三尺之外便消散于无形,不多时,周围瘟癀之气也都被金丹化去。
齐星衡伸手一指,神农金丹陡然一跳,向瘟癀伞射去。
单明轩这才知道厉害,急忙连喷数口精气,瘟癀伞嗡嗡转响,与神农金丹僵持在空中,猛然砰地一声响,爆起一团青黄烟雾,化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齐星衡指挥金丹扫荡四周,待瘟癀之气散去,单明轩已经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