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衡起脚迈步,瞬间出现在朱厚燳面前,甩手打了他一记耳光。
朱厚燳正自得意,被齐星衡突然出手给打得懵了,齐金蝉他们也都不明所以,不就是给师兄换一套衣服嘛,又没有故意在人前显弄道术,怎么师父就生这么大的气。
齐星衡怒道:“混账东西,当初我用偷天换日丹为你父亲续命时跟你说过什么来?”
朱厚燳一愣,用手轻轻扶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有些委屈地说:“当时师父说,我以后再无皇命,若要再窥帝位,必定惨死。可是我没有心幕那个帝位,我……”
“你还敢狡辩!”齐星衡抬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又要再打,被雷起龙和龙青二人抱住。
金蝉拉着朱厚燳跪在地上,恳求道:“爹爹莫要生气,都是孩儿出的主意,不关二师兄的事,爹爹若要惩罚,就惩罚孩儿好了。”说话间扁着小嘴,很有些不甘心的意思。
齐星衡气急反笑:“朱厚燳!你随我修道多年,虽然天性爱玩,但也没什么出格,又聪慧异禀,我向来对你抱有厚望,特地去幻波池取来天书传授给你天仙道法,没想到初入军营你便易服改装,罢了,你既然那么愿意做你的千岁殿下,从此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你也莫叫我师父,我也当从来没有你这么个徒弟,我与你朱家因果到此结束。”
“师父!”这一下,就连雷起龙二人一起跪下求情,朱厚燳脸都吓白了,他没想到齐星衡会将他逐出师门,齐金蝉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也知道事情闹大了,直把头都磕破了:“一切皆因孩儿而起,爹爹若是气不能消,孩儿愿以死谢罪,以赎过错……”
齐星衡心中所想,却是当年殷商封神时候,黄天化一下山便改了道服,穿上了公子服饰,之后遭劫惨死,如今见朱厚燳如此,心有所感,所以才如此生气。
他正想着如何补救,忽然眉梢一挑,怒喝一声:“什么人!”
伸手向帐篷一侧虚抓,满拟即使不能把隐身的敌人揪出来,也可以破了对方的隐身,哪知道一抓之下,竟然空空荡荡,并无人在此。
齐星衡虽然一把抓空,但气机感应之下也已经知道敌人在侧,他双眼中金光闪烁,藏于泥丸宫内的一颗神农金丹陡然从额头溢出,立在额上,化作一只金眼,目光扫射之下,竟然也只能看到一个虚影在快速移动,形似闪电流星。
他知道对方隐身法术极其高明,背后血魔诛仙剑呛然飞出,化成一道血色光圈将那人圈住,血魔之下,那人再也无法隐遁,现出身形,乃是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穿得破破烂烂,正用一道金色剑光将血剑挡住,笑嘻嘻地说道:“小娃娃,你倒机警。”
一看这人,齐星衡便是一皱眉:“白谷逸!你也要去捧峨眉派的臭脚么?”
原来这老头就是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他与青城派现任的掌教矮叟朱梅合称嵩山二老,向来与东海三仙并称,跟大方真人神驼乙休和怪叫花穷神凌浑合称四奇,道法极高,远非毒龙尊者、尚和阳那种货色可比。
白谷逸被血剑圈住,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一直都是笑呵呵地道:“封神之战虽然也有我几番劫数,我却不想管什么人间帝王的事情,谁是昏君谁是明主与我无关,此番来只因为那位董铭超手中有一件宝物,事关我老哥俩成道的关键,所以特地来取。”
“什么宝物?”齐星衡刚问出口,忽听帐篷内董铭超一声怒吼,轰地一声爆鸣,整个帐篷都爆炸成了碎块,两道青色龙形光芒盘旋而起,在双龙上方蹲着一个笑眯眯地矮老头,正是那矮叟朱梅,手中也射出一道金色剑光,不断地向下点压,双龙闹海锥数次发力,都追不上他。
董铭超紧随着双龙向上,他似乎已经受伤,胸前衣襟上一滩鲜血,连道袍前衫都扯去半边,他取了五火乾焰神雷,一出手就是三颗齐发,紧跟着又是一颗紧接一颗打去。
那雷珠飞行疾速,超过双龙锥打向朱梅,朱梅丝毫不以为意,仍是一边用剑光压制双龙闹海锥,一边伸手掐诀,向雷珠一指,利用法力将要炸开的雷火暂时凝住,然后送上九霄天外,再令其爆炸,只见云层之上轰隆隆巨响,五色火焰狂喷乱涌,炸成万里火海。
董铭超见神雷无功,又将当初收自铁伞道人的修罗神钉取出来,这神钉经他多年祭炼,威力已经远非昔比,每一根钉上都附有无形煞魔,一旦缠上人的元神便再难逃脱。
朱梅却毫不在意,伸手一一接在手里,笑道:“你若真有本事,尽管放出龙雀环来打我,这棺材钉子确实不够看。”手上微微用力,尽数捏成废铁。
董铭超大怒,刚才他在帐篷内,与朱梅近身斗法,被那糟老头几下的功夫便毁了三件法宝,若不是有太阴蟠龙伞护身,自己刚才就挂了,他知道朱梅是冲着他那龙雀环来的,却是不甘心就此送出,况且日后自己渡劫炼魔之时也有大用。
他知道这老头道行太深,生怕放出龙雀环被对方收取,于是放着至宝不用,将当年在东北海铁刀峡盘荦仙府取宝时得到的一件腾蛇环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