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黑水殿内,方仁单腿跪在地上,大口地呕血。
姜文轩手持瘟癀伞站在八卦台上,良久,叹了口气:“你走吧,不要再参与封神的事情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你和季衡两个人,我不能杀你。”
方仁喘息半天,抬起头,冷冷地道:“我早就跟你割袍断义,什么兄弟朋友的话再也休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文轩大怒,伸手一指,地下长出许多葛藤,方仁正要飞起,姜文轩运功催动空中的三口瘟癀伞,挟带整个大阵的威力将方仁镇压,他刚飞起三丈高就被压迫的重又重重地落回地上,被葛藤缚住手脚。
“噗噗噗”从地下又钻出三根儿臂粗细的木刺,从方仁的背后刺入,前心刺出,鲜血喷涌出来,落在蛇一般不住蠕动的蔓藤上,那些绿枝嫩叶仿佛尝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扑簌簌抖动不休,不多时便将血吸得干干净净,并且快速生长,很快便将方仁密密麻麻缠绕成一个假山大小的圆球,根本看不出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姜文轩在八卦台上踉跄了一下,微微叹息:“方哥,你就是太固执!隋唐宋、元明清,已经成为历史定数,我们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就算是我们能够拼死改了天数,这段历史也会跟原来的历史发生偏移,那这也就不是我们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了,你为什么要拼死做这些无用功呢?”
他双目微红:“虽然你不仁,兄弟我却不能无义,你练就万毒之体,这吸血化尸藤只能让你暂时昏迷麻木。唉,你走吧,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对我出手。”
他一边喃喃说着,一边轻轻挥手,那巨大的葛藤球便缓缓飞起,随着他一声“走吧”,那葛藤便冲出瘟黄阵,破空向东飞去。
他本来是想让这葛藤球尽可能的向东飞,最后落在大海里,这些葛藤漂在水上,还能吸收水分生长,在放任昏迷的这段时间保护他不受海鸟野兽的偷袭,等他醒过来之后,休养一段时间,自然能够破出这个禁锢。
那葛藤球刚刚飞出瘟黄阵,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姜文轩,你敢捣鬼!”
姜文轩吓得一哆嗦,刚一抬头正看到单明轩的坐骑蟆狮兽飞在空中,赶上那葛藤球。
那蟆狮乃是洪荒遗种,高有五尺,身长一丈开外,通体金黄,眼射红光,有碗口大小,一张血盆大口,凶牙外露,腥涎四流。一条七八尺长怪蟒一般的大尾,身上的毛竟和金针一般,耀日生光。头上根毛俱无,长着不少半尺大小的癫包,鼓凸凸一头皆满。还有一双红睛火眼,也是凸出,直射凶光。双眼连同头上癫包,俱都藏有明珠。除前后四条像小树干一般的粗腿外,还生着两排尺许长的密密短爪,不住自由伸缩,看去甚是锐利。小腹上生着一条比身还长的东西,和驴马的鞭一样。落地时节,腹旁两列小脚便齐往当中,将那东西包拢,跳起时才得张开。足迹所至,百兽闻风远避。专食毒蛇大蟒,口喷毒烟,能生嚼金铁,浑身上下刀砍不入。
只见那怪兽用数条小腿将葛藤球抱住,张口就咬,只是姜文轩这吸血化尸的魔藤也非普通品类,他咬了几口,直觉又软又韧,而且上面还有许多钢针般的倒钩,竟能够刺透它的口腔皮肤,只是他本身也是剧毒之物,更是诸般毒蛇克星,葛藤倒伤他不得。
见不好吃,它把尾巴一甩,便将那葛藤球重新又拍回地上。
单明轩怒容满面落下来,质问姜文轩:“为什么不杀了他!”
姜文轩不卑不亢地说道:“他是我哥们,我下不出手。”
“好啊,那我就来帮你!”单明轩陡然睁开额头上的竖目,就要射出神光将方仁杀死,他知道方仁已经练成万毒之体,普通的瘟癀手段要杀他并不容易,他身上除了瘟癀伞,就这神目也能克制其他同门,被那神光依照,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能将人全身化成飞灰,如果不是封神榜上有名,连魂魄元神也会不保。
他神目睁开,正要转身,忽然脸色一变,冲姜文轩道:“将他放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一挥手,让蟆狮兽在旁边看着,而自己一晃身,便来到南殿。
在这里,辛辰子跟李渔杀了个天翻地覆,难解难分,李渔仗着神针剑诀,正是那些蛊虫的克星,而辛辰子凭借阵势的威力,二人斗了良久,兀自不分胜负。
李渔的大衍神针确实不含糊,虽然只有四十九根,却能够衍化周天星斗针阵,另有一颗主针在手,指哪打哪,流光四射,护住周身,并无一丝一毫的缝隙,无论毒蛊从哪个方向攻过来,得到的结果都是被神针穿体。
辛辰子也算得了绿袍老祖的真传,不断使出各种妖法,怎奈李渔手里有大禹留下的烛龙灯,此宝虽然只有盈盈一亮,却能够以一化三,左肩立红色灯火,右肩立蓝色灯火,头顶上立白色灯火,共结成一圈金光,有此灯护身,可保万邪不侵,就连辛辰子放起来的瘟癀伞也只是轻飘飘地伏在上面,不能镇压得住。
辛辰子正在台上摇幡施法,李渔忽然祭起七星针,此针也是一套至宝,共有七根,起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模样,发出极为强烈的光针,辛辰子陡然间眼前一黑,被七星针摄住二目,连泥丸宫一起钉住,李渔随手发雷,一声震天价巨响,法台魔幡一起崩塌,辛辰子还未来得及遁走,李渔的三宝如意剑早化成一道乳白色精芒斜着飞至,白光一闪,辛辰子人头滚落,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
李渔刚杀了辛辰子,正要用烛龙灯把三把瘟癀伞烧掉,忽然面前神光一闪,单明轩陡然出现,一看这里的情形,立即大怒:“你杀了辛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