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星衡笑着问血宝儿,“宝儿,你是我们这里最勇敢的,那你说,金蝉是我们这里最怎样的?”
血宝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过去一把将金蝉抱起来,也学着齐星衡的样子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我们的小金蝉是最聪明的!”惹得满洞人都大笑起来。
吃完了饭,齐星衡把四个弟子都叫过来:“神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杀劫,我们都在劫中,要想平安渡过,没有好的宝物防身可不行,当然,自身修为更加的重要,明天开始我就要闭关潜修,雷起龙,你是为师的大弟子,人又稳重,以后要好好地带他们,拿出大师兄的表率来,我这里有三根毒龙锁,他们如果哪个不服管教,惹是生非,你就尽管捆了,吊在五云步前峭壁之中横生的松树上。”
将毒龙锁递给雷起龙,然后又拿出波罗刀和销魂鉴分给他和齐金蝉:“这两件宝物都是连山大师所炼的旁门法宝,那波罗刀便是修道多年的剑仙只要被划破一点皮肉,也要心发甜酸而死。这销魂鉴更是厉害,寻常人只要被照到一下,便要魂销形损,便是仙人将身影留在里面,也要神魂颠倒,精神破碎。”
他又教导二人:“法宝再好,也都是身外之物,可以为福,也能生祸,如果你们用它在外面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也决不会容情!”
齐星衡说完,就要进洞闭关,那血宝儿见齐金蝉两人都得了宝物,没有他的,却是不干,跑到齐星衡前面挡住,伸出小手:“爹,我的宝物呢?”
齐星衡笑道:“我们师徒都是穷鬼,我早就答应给起龙一口宝剑,这都拖了好几年才寻了这么一口波罗刀,而金蝉也只有一对仙剑还是你师父送的。”顿了顿,又说,“你有你师父给的指玄剑和蚀星盘,功效还在这两件连山宝物之上,也就够了吧!”
血宝儿一听,大眼睛扑闪扑闪,又流下泪来,委屈地哭道:“原来我有了师父,爹爹便不喜欢我了,只喜欢金蝉……呜呜。”
“这是从哪里说起的啊!”齐星衡过去将他抱起来,擦去泪水,哄了半晌,又把烦恼圈拿出来给他。
金蝉在一旁笑道:“哥哥总哭哦,不是男子汉,羞羞哦,你看我都不哭,以后还是我来做哥哥吧!”
齐星衡生怕按倒了葫芦立起瓢,摆手让金蝉闭嘴,宝儿却拿了烦恼圈从他怀里挣下来,走到齐金蝉跟前:“我只是在爹爹面前哭的,便是那年师父打我,我也不哭。好弟弟,哥哥疼你,这圈子倒也好看,就给你玩吧!”说着亲手戴在金蝉的脖子上,“爹爹说,这圈子名叫‘烦恼圈’,你以后有了烦恼就放到这圈子上,这样你就能够快乐了,爹爹和哥哥们看着也高兴。”
齐星衡几人见了大是惊讶,没想到宝儿哭闹着要了法宝竟然转手就送给了金蝉,齐星衡拍了拍他俩的小脑瓜,然后进入内洞,开始闭关潜修。
这次齐星衡潜修的首要目的便是参悟太阴星落幡,那幡中另成一个世界,里面以太阴神火为动力,构建了一个小型的地府,一应构造无不备细,里面禁制繁复,阵法神奇,叹为观止,齐星衡一直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把这宝物完全参透炼化。
之后他又起炉炼制那毒龙丸,因为药材不全,他并没有完全按照毒龙丸的药方来炼,而是参照《神农经》做了些许的改动,用其他的一些名贵药材代替,多花上几年时间,炼出来的药效却不差。
转眼之间,来到弘治三十四年,齐星衡掐着手指算了算,叹了口气,命雷起龙把朱厚燳叫进来,哪知雷起龙却说:“三个月前,国师甘道清派来青木童子和赤霞童子,请二师弟回北京省亲。”
齐星衡点点头,心想自己用偷天换日的办法把朱厚燳的十六年皇命转给了朱祐樘,如今时间已到,甘道清想必已经知道弘治皇帝大限将至,所以派人来把朱厚燳接回去与父亲团聚。
重新又回到洞中炼丹,却再也静不下心来,如此又过了两三天,齐星衡愈发的烦躁不安,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最终放心不下,把雷起龙三人叫过来,吩咐看好洞府,不可外出生事,自己架起血遁,往北京城赶来。
齐星衡赶到北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将近,看那满城戴孝,紫禁城中犹有守灵哭泣之声,他越发的觉察到不好,正想赶紧找到朱厚燳,忽然天泽殿中一道清气飞起,一个中年道者大袖翩翩而来,正是国师甘道清。
甘道清将拂尘一甩,在空中稽首:“齐道友别来无恙!”
齐星衡急道:“你来得正好,燳儿现在在哪里?你快点带我去见他!”
甘道清笑道:“太子殿下明日登基,道友也是赶来道喜的么?”
“什么?”齐星衡大惊,“你说燳儿要登基做皇帝?这怎么可能!”
甘道清道:“先皇仅有一子,现在已经随风而去,太子堂堂一国储君,自然是要他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