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跟杨光赫要来许多旗帜、木桩等布阵之物,不一日,在山海关前摆下十座连环大阵,聚拢黯淡愁云,收摄凄惨冷雾,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十数道黑气直冲霄汉,凝聚一团数亩大小的黑云,在关头之上翻滚不休。
十天君俱穿道袍佩剑,或骑梅花鹿,或乘黄斑虎,在阵前一字排开,云亭单叫祝锡吉答话。
虽然前一日下了战书,但这等阵势,单凭普通凡人根本无济于事,所以祝锡吉并未摆开军阵,只穿道袍,骑着青牛,带着一众门人出来看阵。
云亭在鹿上扬鞭问道:“祝锡吉,你既然做了铁杆汉奸,我再问你祖宗姓名那也是侮辱我的智商了,明清两国打到今天,再多说废话已然没有意义。”他用鞭向后一指,“我们兄弟十人听说你带兵打到山海关前,特地全部出动来跟你们决一死战,此阵名叫十绝阵,是我截教秘传大法,你们除非能够破阵,杀了我们兄弟十个,否则休想再向南行半步!”
因当初金台拜将之时,听齐漱溟说过山海关下将有十绝阵之厄,乃是群仙的又一次大的劫数,所以祝锡吉那天看到莫直二人的时候便猜到今日,所以早就按照原著上的描述给众人讲说这十绝阵的厉害。
在众峨眉派弟子之中,自持玄门正宗,横行无忌,听了祝锡吉所说更是不服,其中以苦行头陀的弟子笑和尚最为不忿,此时见云亭等人猖狂,便暗自施展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将身形隐去,悄悄向十位神君飞去,打算趁其不备,突然现出身形,先扇对手几个耳光,落他面子。
他却不知,天绝神君赵聪的封神法器是乾天一气,只是一股清气,藏于泥丸宫中,最是灵锐敏捷,能够感日月,知阴阳,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障眼法都瞒不过这股清气。
觉察到有人靠近,赵聪立即笑道:“祝锡吉,既然派人来破阵光明正大地过来就是,何必偷偷摸摸?”又向云亭等人道,“有人来破咱们的阵法,哥们各就各位。”说完一带黄斑虎径直向天绝阵内走去,其他九人闻言也不再言语,纷纷不慌不忙,各归本阵。
赵聪进了天绝阵,扬手发出一道雷响,将天绝阵展开,那阵内一片混沌虚无,仿佛拥有无尽的空间,凄凄惨惨,令人骨髓皆冷。
笑和尚见对方发现自己的隐身,便是一惊,心想自己这无行剑遁论层次丝毫不比嵩山二老的无相仙遁差,远非普通的隐身法可比,怎地会被对方如此轻巧地看出来?眼见阵内险恶,是以只在门口徘徊,不敢进入。
赵聪感觉到阵门口有人走动,却看不清究竟是何样相貌,忍不住道:“哪里来的毛贼,也配来窥探我的大阵?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在门口徘徊犹豫,是何道理?”
笑和尚心中忐忑,听他如此一说,反倒是一阵轻松,他聪明无比,是苦行头陀指定的衣钵传人,自然听出来赵聪并没有真正看出来他是谁,不由得又对自己的无行剑遁充满了信心。
他自持无行剑遁的神妙,而为了在封神之战中积攒功德,甚至于肉身成圣,苦行头陀特地给他留了几件厉害的宝物,这次索性入阵一看,即使不能破阵,自保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想到这里,他又把身上的几件宝物整理了一下,然后一催遁法,悄无声息地飞进阵去。
笑和尚一入阵,赵聪便感觉到了,立即双手一合,将阵们关闭,随后发雷,催动阵势,此天绝阵乃是颠倒三才,上下不分,发动起来阵内一片混沌,仿佛置身于太空之中,根本不辨东南西北。
一座法台虚空而立,赵聪下鹿上台,上面有三面小幡,分按上中下三才,赵聪取了一面小幡在手,朝笑和尚所在的位置一指,那里凭空现出一汪汪的涟漪波纹,在那波纹的正中央,现出笑和尚惊讶呆立的身影。
赵聪笑道:“你这小秃驴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来破我天绝阵?”
笑和尚见剑遁无效,不由得恼羞成怒:“贼人受死!”一出手便是十余道金色霹雳长虹,朝台上打来,哪知这阵内空间颠倒,赵聪只把三面小幡随手晃了晃,打出的太乙神雷便不知怎地纷纷倒飞回来。
笑和尚大吃一惊,急忙施展遁法向后逃去,怎奈身子却偏偏往前走,正向雷光迎去,顿时将他吓了个魂不附体,忙祭起无形剑,射出一道看不见得剑气,将霹雳裹住,运功化去,饶是他一身佛法得苦行头陀真传此次也吃了不小的亏,身子一阵,满脸通红。
赵聪意在先声夺人,不再跟他磨蹭,挥动小幡,调动乾天一气,煌煌天威,无形无际,陡然从空中压上来,空中雷声交做,笑和尚忙把师父赐下的几件宝物一起扔出,却都毫无阻碍地从乾天一气之中穿行过去,根本无法发挥一点作用。
“啊!”笑和尚惨叫一声,昏昏沉沉,直觉身体仿佛坠向无尽深渊,一身道法渡无所施展,直急的手脚乱舞,长声呼救。
赵聪冷笑一声,扬手射出飞剑,将他头颅斩下,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
赵聪抓着笑和尚的首级出阵,往沙场之上一摔,大声道:“祝锡吉,你若还是个爷们就自己进我阵来,何必让旁人枉死?”
大家一看笑和尚已死,无不大声惊叹,笑和尚的道术在众小辈之中已经算是顶尖的了,身负无形仙剑和苦行头陀所赐至宝,没想到今天被人轻松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