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也有办法,客套过后便牵着话头,将话题引向了乡试,谈笑间聊到了几位考官,自己身为主考在考试前需要指点他们什么的,出手就是一个大馅饼。
徐文长听过后,面色逐渐冷静下来,不动声色问道:“胡巡抚是要助我为官,还是纳我入幕?”
胡宗宪微微一愣:“鱼与熊掌,自可兼得reads;。”
徐文长也愣了一下,权力毕竟是太好用了,即便不当胡宗宪的幕僚,只要考试顺利,对于严党来说,点一个指定的人去指定的地方为官也是小菜一碟。
而扬长帆差的也正是这个,虽贵为参议,但始终不是严党的中坚,操纵不了这类事宜。
徐文长虽然生得老实,却并非什么善男信女。
“胡巡抚的意思我明白了。”徐文长当即起身,“一切待乡试之后再提不迟。”
胡宗宪微微一笑,也与夏正起身。他想不到,真正的谈话只需要这么几句,明白人就是明白人:“那徐先生中举过后,别忘了来找我。”
徐文长点头送客,二人从见面到分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杨长帆在旁听得明白,一桩肮脏的交易已经达成。
风骨啊!就是这样没风骨啊!这么三两句就被收买了!
送走胡宗宪二人,杨长帆只继续拿着笤帚在院子里哀怨。
徐文长关了院门,转身看见怨妇一样的杨长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很干净了,长帆你不用再扫了。”
杨长帆黯然道:“我扫的不是地,是寂寞。”
“长帆……你要理解我。”徐文长避过杨长帆的目光沉吟道,“我考试的年头。比你的岁数都要大。”
杨长帆继续哀怨到:“所以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换我,我也这样。”
徐文长咳了一声道:“再者说。即便身负功名,你我二人来往。也并无不可。”
“没感觉到么。”杨长帆淡然道,“胡宗宪开始提防我了,你成了他的人,还怎么与我来往?”
“……”
杨长帆扔下了笤帚,怅然一叹:“罢了,我赤诚之心,依然抵不过胡宗宪一句话。”
杨长帆话罢,蓦然向外走去。
徐文长也未阻拦。远远作揖道:“并非你想的那样,一切,乡试之后再谈。”
杨长帆摆了摆手,出了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