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血了。
男孩放下手中的削笔刀,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开来,他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男孩出神地想到,他从不擅长削笔,但文具盒中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四支削的很好的铅笔。
他讨厌缺少了另一半的物品,书本上却贴着张只剩下一半的贴纸,那东西太碍眼了,所以他撕掉了。
“少爷,”家里的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酒精和创口帖,“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我是不是有一个好朋友?”男孩将手指伸过去,似是无意的问道。
“少爷说笑了,像您这样人,怎么有人不愿意做您的朋友呢?”年轻的管家清理着男孩的伤口,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像我这样的人?”男孩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我是什么样的人?”
正在包扎的手顿了顿,管家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他用余光看了看男孩这张雌雄莫辨的脸,随即道:“一千人的心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您的问题对于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答案;我的答案,不一定就是其他人的答案。”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呢?”男孩仍旧不依不饶道。
“……”管家沉默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您是……我的小主人。”
“二弟和三弟也是你主子。”待伤口包扎好,男孩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看来他并不喜欢这个回答。
好像……曾经有一个人说过他长的很漂亮,男孩恍惚间想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怎么可能呢,男孩叹了口气,摆手示意管家退下,漂亮可不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
心里空荡荡的,这种感觉真是……
……太令人讨厌了……
“大……大人……”先前差点被白风华掐死的性奴此刻满脸是血,白衬衫上也沾满了污垢。
他的头发被另一人拽在手中,眼泪鼻涕混着血水流到胸前,连门牙都断了一半,看起来狼狈极了。
在看见凯特后,他几乎是乞求地伸长手臂,口中含混不清道:“求您……求您救救我……”
脸上缠满绷带的人在三米外站定,对着身着黑色制服的不速之客微微点头道:“好久不见了,林权。”
“你的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名为林权的男人并没有想与对方叙旧的意思,他像扔麻袋一样将手中的性奴丢到凯特面前,周身散发着强势的气场,“风华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凯特痴痴地笑着,脸上的绷带也随着他的表情抖动,他比了一个性交的手势,“你刚刚可是打扰了我的好事呢。”
林权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语气却平静的过分,像是陈述事实般:“在四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