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人?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厚?有病吧,穿的土里土气的,还留着锅盖头,真不知道咱们学校怎么会招这种学生?快离他远点,我真怕他这种穷人有什么传染病”
一个女生和旁边的朋友窃窃私语着前面走路慢吞吞的苏粟,旁边的女生碰了她一下,“哎,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女生撇撇嘴,停止了怨怼。
苏粟抱着书沉默的走在这俩大姐的前面,暗想,就这你还小点声,你就怕在身上安装个喇叭了,还穷病,你吃的粮食不是穷人种的咋的,还是说你住的房子不是穷人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啊,这S13的剧情啊。
她穿来这里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前一个星期的时候,每天都过得颤颤巍巍的,生怕别人发现身份,连洗澡都是半夜一个人偷偷的去洗,谁知道到现在她也没有见过她的另外三个室友。
说起来,她看的这本还挺无语的,要不是某些情节够劲暴,根本就火不起来。
这延续了以往的传统校园文风格,贵族学校,贵族子弟,优秀的贫穷的学生会被特招来这里,美名其曰调和。
这个受靠着省状元进入了这所私立的贵族大学,以其自立自强,学习好,不屈居于人下,不爱慕虚荣,团结同学而出名,这些特点就像超大克拉钻戒一样,闪闪发光,吸引了这个学校的三大顶级贵3族,一般的套路是四个人相互纠缠,最后一个人抱得美人归,但是这部不一样,他全都要,午后的阳光照射下,他们四个人过上了相亲相爱的和谐生活,省略其中的各种狗血和误会。
她刚穿来的时候,楞楞的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陷入了沉思,她明明被车创死了,就死在超市门口,看着门口的那个摇摇车闭上了眼,她甚至都不期待有下辈子,就想着死了一了百了算了。
浑浑噩噩参加了开学典礼,就在校长愉快的说出“欢迎同学们来到伊莱帝都大学时”,她整个人如坠冰窟,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情节和一本书里的情节很像,可是我是个女生啊,我不是那个人,不是啊,不是啊,她像疯了一样,跑出了学校大礼堂,同学呢额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有的还在讥笑,“这是又疯了一个,才开学就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一个小插曲过去,其他人还在学校大礼堂听着校长的激情发言,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她疯了一样的跑了出来,想要冲出学校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将她拉了回去。
在做了几个小时的心理疏导之后,她被送到男生宿舍508,走之前,还同情的看了她好几眼,她绝望的想,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们发现不了我是这个女生,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在发出无数个为什么之后,她沉默了下来,宿舍里面很安静,安静到听不到呼吸声,只有她一个人抱着膝盖,低着头看着地面发呆,腿早已麻木,也不见她站起来,漂亮的眸子灰蒙蒙的,如一汪死水。
第一缕阳光透过来的时候,打在了面前的那块空地上,她静静地看着这束光不断变换形状,才动了下曲折的手指,沙哑的声音响起:“可……可真倒霉啊”,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扶着床勉强站了起来,过于麻木的腿没能支撑她过久,就摔在了床上,舒软的床谈了一下她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枕头上,久久不说话。
洗手间传来水声,她狠狠地搓洗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扯了下嘴角,难看的笑在她脸上只是有点牵强,哪有半点丑陋。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的声音响起,她从洗手间出来,拿出手机看,里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原主的爷爷的电话,她咳嗽了一下,调整声音,嘴角上扬,接起了电话。
清冷中捎带着软和的声音响起,“喂,爷爷,怎么了?嗯嗯嗯嗯嗯嗯嗯,这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不好的,环境也不错。你不用担心,我,我有钱,好好,好,我知道了,爷爷,那挂了。你休息点身体啊,我周末会回去看你的”
这样低沉下去也不是个问题,她必须收好这个马甲,安全顺利的等到大学毕业,然后逃离这里,太可怕了这里,让人感到窒息。
她必须振作起来,这样下去只会更加被动,她要先发制人,其实这话听来是觉着可笑的,因为她毕竟不擅长沟通,又是个胆小的性子,最多固执一点,只能做好自我心里建设。
苏粟要去领她开学带来的行李,开学因为心里崩溃还没有好好安顿自己的行李,不知道有没有被人丢掉,就这样顺着来,她拿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二分之一的房间,二室二厅一厨一卫的配置,还是不错的,一个卧室里面两个人住。
她丢掉那些还算精致的衣服,买了老土的衣服,甚至还能省下很多预算,质量也还算凑合,她还以极短的时间找了一份几乎不用社交的工作——图书馆管理员的助手,就是个把同学们看完没有放回原位置的书放回选位置,她负责三楼文史系,活计很轻松,很少有人喜欢这个科系的书,乏味又枯燥,而且工资还高,贵族学校就这点好,不缺钱。
这所大学的选课机制还不一样,现世的学校都是自己选能被录取上的专业并且服从调剂,这边的是分片选课,她没有选原主选的金融系,而是选了中文系里面的写作,她上辈子就喜欢写点东西,曾经在杂志上还发表过几篇文章,可惜大学还没上完,就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