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桌上喜气洋洋的景象,赵焱的脸颊微微泛红,这次局被余思念偷偷入账,算是公费吃喝。同事举起杯,他们庆祝在国家出台就地过年政策之前,就完成项目的进度。赵焱对余思念打个嗝:“我终于买车啦!”脸上是大学时拿到大赛第一名的喜悦。
赵焱是沪漂,父母都是教师。教师孩子的特点是成绩好,经济不算差,这也是支撑他和叶思在上海生活的基本,刚刚毕业的两三年里谁都是没钱。今年,赵焱晋升项目经理之后,工资也开始涨,赵焱也在年底时买了一辆大众的途观。
赵焱想对余思念感叹着什么,半晌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朴实的一句:“我终于有房有车了,”说完,他自豪地拿出车钥匙对着他晃了晃。赵焱出自小城市,身边不乏有初中学历却混的不错的朋友,每年过年开BBA回去扎眼,反倒自己读这么多年书,却在饭局上因为没车,成为低学历朋友调侃的对象。
项目的顺利完成让李总很满意,赵焱边说边赶去向李总敬酒,无非是感谢在职场上的照顾,这都成为刻在赵焱DNA里的东西。李总对赵焱也算是不错,不止是恭维,也确实有感谢提拔的意思。
余思念等赵焱敬完酒,才走到李总的面前,李总的面色变得微微严肃:“小余,我知道这几年你的情况,有很多的事情,小赵帮了你不少。这往后的几年,你得跟着我好好干,小赵还有老婆孩子压力比你要大。”李总的语气中带着些语重心长,余思念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感谢。
余思念打车把赵焱送回家的时候,赵焱坐在出租车上半醒不醒地说着胡话:“明年就能攒钱,过好日子喽...”余思念扶着他,习惯的望着窗外的瞬间划过的风景。生活不就是这样,大多数都是痛苦的,而偶然的甜串联起生活的回忆。
赵焱掏出手机在出租车上拍了赵焱的丑照视频,赵焱却在余思念的手机镜头下,无缘无故的哭了。出租车司机见多这种在大城市下,酒后发泄的人,冷漠地抛来纸巾。赵焱哭地太丑,余思念觉得他像一只出水的老鳖,赵焱哭逗的余思念发笑。
眼看赵焱要吐,余思念指着副驾驶靠背后面的海报:“吐车里五百块,你吐吧,你一吐一天白干。”赵焱这时像是醒酒一般,立马就憋住,他坐在位子上也老实了。余思念保住赵焱的面子,把赵焱哭的那段给删除,才把视频发给叶思。
叶思一会发来一句:“赵老板,今天喝醉没有哭吗?”余思念才知道,赵焱喝醉之后哭成老鳖已经是惯犯。赵焱坐着:“今年再怎么多灾多难都已经过去,明年,咱们绝对会好好的!”余思念无奈的笑着点点头。
余思念护送着赵焱下了出租车,叶思在路灯下等着赵焱,一下车叶思就上前应赵焱。叶思看到余思念多问两句:“我和赵焱明天就带着孩子回老家,思念,你今年准备怎么过节?”
“余秀远还有个儿子,我和他凑个伴。”叶思估计才知道这件事情,她看着余思念:“有人过就行,那买票了吗?你一定要戴口罩回去。”余思念答应下来:“你们开车小心。”“明年见。”
余思念远远看着,叶思带着孩子和赵焱远去,叶思和赵焱平排走着,两个小朋友在身边跑跑跳跳。余思念猜叶思又在和赵焱分享自己的傻逼领导,他自嘲地笑笑,每次看到赵焱的家庭,再看看自己总有一种遗憾的感觉。让司机送他回家,到家时把打车软件上的账单付掉的时候,遗憾感被打车费给打断了。
余思念收拾两件自己的厚外套,他依稀记得安城和上海虽然同纬度,但是气温却大不相同。他把齐家哲的遗照包好,这次把齐家哲送回家,私心把余秀远的遗照留下来。
他在确定齐放是4号放寒假之后,他和齐放说道:“我明天回去,你什么时候下课,来接我。”齐放说自己下午三点就结束,余思念计算转车的时间,订了张准时能到的高铁票。
··········
齐放知道余思念第二天就要回来,他还能记得才11月时,余思念就抱怨着气温太低,赶紧把家里的电热毯找出来,铺在床铺下面。查到手机天气,看着明天的大晴天,他在第二天就早早起床,把被子抱到窗户外面,齐放才骑车去学校。
假期前一天,学校往往上午是各科老师的假期嘱咐,下午则是欠同学们的联欢会和大扫除。同学们都兴奋的交流着自己要睡觉和打游戏,就是没有人说自己回去写作业看书。齐放心不在焉的擦黑板,何渺渺在黑板写上花体的“新年快乐”。
中午休息的时候,王老师让齐放和班长拿着剩下的班费去小超市买零食分发给大家,齐放在同学们都在的情况下起哄一句:“这些钱不够...”班长添油加醋:“最后一天,老师请客。”王老师看着聒噪的同学,答应下来。
何渺渺作为文艺委员,她提出布置班级的提议,于是她和齐放走在一起,班长在旁边看着齐放。何渺渺单方面和齐放滔滔不绝完全忽略班长,班长发射幽怨的光芒,齐放对班长说道:“待会买东西,我来拎着吧。”
何渺渺进超市像一个小麻雀,一直在问齐放需要买些什么,齐放表示你喜欢就拿着。何渺渺又是气球又是彩带,差点拿两幅春联回去。班长装好了零食,到柜台付款的时候,看到何渺渺手中的向日葵。
何渺渺在超市门口的小花桶就看到玫瑰了,她很想买一束玫瑰花给齐放,可这表示赤裸裸的爱意,在学校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送给齐放,她就退而求其次的买了一束向日葵,她想到自己的好姐妹,就买了好几束向日葵,这样也好解释她买花的原因。
还没到齐放看着几束向日葵笑笑,黄灿灿的很漂亮,黄色也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代表着开朗与明媚。乔棵和乔桐从他的身边路过,齐放盯一眼乔棵,然后对乔桐笑笑,他们就匆匆离开。班长看着大包的东西,示意着齐放一个人拎,齐放说等三分钟然后就把方浩然叫过来。方浩然以为是好事,最后他抱着大袋子,齐放则捧着向日葵。
在齐放的提议下,班长也知道班级同学不想表演节目,就让同学们看电影。班长问齐放有什么建议,齐放则问余思念。余思念告诉齐放,可以看几部经典的电影,比如《死寂》《闪灵》,要是不够刺激直接《山村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