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看他们都原地不动,松阳不解道,“稍微挤一挤能坐得下的呀。”
作为旁人眼中或许对自己老师心思最纯洁的那个,桂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位互为情敌的师兄弟大概是没谁愿意和对方同坐,照例担任打破僵局的气氛组,自己挑了个与师长相邻的座位只占据一半,再向最熟稔的银发同学发出邀请。
嘴上很嫌弃似地“啧”了一声,银时仍是应邀走过去了,在桂留给他的那个离松阳更近的另一半位置盘腿坐下。其余两人也依次落了座,自认止步于学生身份的胧很自觉地坐在了松阳对面,原本有意让座的高杉无声地叹口气。
……若老师不主动,师兄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了。
食材下锅煮好,照旧先进入师长的投喂环节。初次参与的两个少女——一个平日就会被家里的大人投喂甜甜圈,一个时常与另一位好友互相投喂醋昆布,均和几位师兄一样适应良好。唯有他们的大师兄,顶着师弟师妹们各异的目光张嘴接过自己老师喂来的食物时,整个人仍稍显僵硬。
这回多了个性子活泼的小公主澄夜,气氛给松阳的感觉要比上回热闹得多,饭桌上全程就听澄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孩子一会儿惊奇地看着她给晋助夹满食物到堆成小山高的食碗、和她咬耳朵:“高杉师兄看上去很瘦,食量原来很大吗?”,一会儿又和信女窃窃私语起来,还时而被擅长耍宝的桂跟银时那两个孩子逗得咯咯直笑,使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连胧都受到感染,时而就能见着他露出微微笑着的表情。
过去被禁锢于那间庭院的七年,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纯真而无邪的笑声曾给了她莫大的慰藉,此刻一如既往温暖着她的心灵。
正因为有这些时时刻刻带给她温暖的孩子们,如今的她才能坚守自我,不再受与自己双生的那个男人的影响,下定决心做出了断。
……哪怕数百年后不得不自己一人独活,也绝不可以再原谅他了。
这回人多,买来的食材也多,一顿火锅吃到了下午,吃饱喝足后,身为奈落首领的男人例行去厨房收拾,活泼的小公主闹着要出去玩雪,松阳把自己这几天织好的两条粉色围巾取出来,一条给她围上,另一条给被她牵着手的蓝发少女围上了。
“这是给澄夜和信女的礼物喔。”
“哇呜!!”
收到自家老师的礼物,澄夜开心得当即扑进对方怀里亲亲抱抱了半天,信女虽还是那张无波澜的面瘫脸,声线平稳地道了谢,深蓝发丝下的耳朵尖悄悄红了几分。
“人家也想要老师的围巾啦~”
捏着嗓子的桂刚说完,鸡皮疙瘩掉一地的银时在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这家伙真是有够恶心的喂!”
下一秒就抱着手龇牙咧嘴起来,“可恶你这头假发的脑袋也太硬了吧!”
“老师呜呜呜银时同学欺负我……”
眼泪汪汪的长发男人也往自家老师怀里一扑,一副小孩子告状的口气,松阳好笑地摸摸那颗以她的力气都敲得费劲的石头脑袋,耐心地哄他。
“小太郎乖,不哭不哭,过些天就把给小太郎的围巾织好喔。”这才让他破涕为笑。
结满霜的雪见障子打开,兴高采烈的澄夜拉着信女一溜烟冲进覆盖满地白雪的院子,两个半大的小姑娘在雪地上滚起雪球来,显然是要堆雪人。
“话说,银时同学,高杉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