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新吉原,收到消息的月咏心急火燎地赶回来,一进屋就看见自己找了一晚上的对象正站在窗边。
“哟。”
把一条胳膊搁在衣襟的银发男人抬起另一条裹在黑色短袖里的长胳膊摆了摆,一举一动是熟悉的散漫。
那把打斗时对方脱手掉在天守阁的“洞爷湖”木刀,昨晚由她带回吉原转交给了万事屋的两个孩子,此时正一如既往斜插在他腰间,造型看上去和平常的万事屋老板别无二致。
“刚跟那两个小鬼见上面,听说你还在到处找阿银,阿银就赶紧过来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见到他平安无事,从昨晚担心到现在的月咏这才松了口气,再听银时说他早上是在自家门前醒来后,赶紧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昨晚,你失去意识之后……”
说到有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冒出来并将他带出天守阁,面前的银发男人并无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知情。
听她说详细经过时,他的表情还显得有点紧张和局促,仿佛想从她的叙述中确认某个猜想。
——然后一听她说起救他的人是个陌生少年时,就愣住了,瞳孔地震地打断了她。
“等等等等下等下等下。”
“啊?”
“昨晚救阿银的人……是个少年?”
“是啊。”
“只有这个少年?”
“对啊。”
“……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
“是啊。”月咏让他一连串问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银时没答话。
他的表情从刚才的呆愣,演变成不解、困惑,再到迷茫和失望,最后定格成一种混合着自嘲的沮丧。
沮丧像是事实完全不是他预先设想和心中所期待;自嘲像是嘲笑自己的不切实际——说老实话,他这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可怜,肉眼可见连那头天然卷都一绺绺耷拉了下去。
……所以这家伙原先以为是谁救了他啊?他那个分开十二年都没露过面的恋人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心里这么想,看他这样,月咏不免有些同情。
虽相识不久,但只要和这家伙打过交道,或多或少都会听说过一点他找人的事,她虽不太了解详情,不过结识对方的那一次,听到过那个春雨第七师团师团长说的那句“银色的武士先生就是大姐姐说过的银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