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越过房间的门槛,看似神态风轻云淡,隔壁太太们的话充斥在我的耳边回荡,喉间泛起酸涩,皆在讥讽这世事造化弄人。

    我本以为我可以在顾彦霆的风月陷阱中,保持清醒,独善其身。

    但我忘记了南姐曾说过的一句话,nV人一动心就笨。

    一旦有一丝一毫的认真,就注定会输,最先动情的人,终将沦为人臣。

    他军装着身不知是正人君子还是衣冠禽兽,蛊惑人心的瞳仁是他枪杆底下的邪魅,床上的伎俩极尽风流,我跟他斩不断的纠葛,是我自作自受,是默许了他。

    不管我如何在心里压制顾彦霆种下的孽,不断对自己说他是多么的凉薄,他对我的是利用是虚情假意。

    他如一片惊鸿,如星辰明月,是我所触及不到,撼动不了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

    但听到他要订婚的时候,我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

    我有罪,滔天大罪,罪大恶极。

    我愧对杜岳琛,愧对他给予我的一切,是我脏了他,我可憎可恨,他可将我粉碎,我绝不会反抗。

    我这辈子做过的恶事不计其数,有些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不信报应那一套,报应要来早就来了。

    良心如一个充满棱角的物件,刚开始我没做坏事,它静寂不动,悄无声息。

    我犯下罪恶,它就开始转动,每一个角都将我刺痛。

    后来,在g心斗角的环境中,为保全自己就得一直做坏事,那一个个尖锐的棱角,就在一次次转动中渐渐被磨平,最后也不觉得疼了。

    有人骂我恶毒,咒我蛇蝎,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

    但唯一欠下的孽债就是杜岳琛,我来生辗转为他做牛做马,都还不清我作的孽。

    在我出神之际,芍药加快了脚步把我挽住,“晚上要回去?”

    我的思绪已如乱麻,根本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闷着不吭声。

    她在我眼前晃了晃,目光涣散的我才回过神,侧头问她刚刚说什么。

    她指尖触及我的x口,示意我身上顾彦霆弄出的痕迹,对我说你这样回去根本了瞒不住。

    我颔首扫过x口,嘲讽一笑顾彦霆还留了痕迹,就是想故意看我难堪,我怎么会忘了他喜欢征服猎物的过程,如猫戏耍耗子,逮住了却迟迟不给个痛快,反而要看猎物反复挣扎,放了又抓,抓了又放。

    就像是一个逃不过的诅咒,承受折磨,啃苦果。

    见我半天没吭声,芍药自作主张,让我在她家住两天,等印子消了再回去,我闷声默认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