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绝对会在这之前,成功让市局重启尘封的三十一尸案。

    这样即便她是玩儿脱了,案子同样也有人继续调查下去,贺从云势必会是其中一个,而他身处市局,又有娄旭护着他,想必也遭受不了什么太大的危险。

    意料之中的,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了下来。

    褚酌夕几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翻身坐回到了椅子上。

    陈思守这个疯子,她当真是怕的有些没辙了,纵使是摊牌都让她心跳如打鼓,紧张的要命。

    “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无论是继续帮你赢下赌注,或是其它的什么,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就算是挖我一只眼睛还给你,我也不会多说一句不是。

    “但如果还是用现在这样的方式,我无法再继续下去,陈会长。”

    车厢内胸腔震动的声音环绕在褚酌夕耳边,不知笑了多久,陈思守骤然收声,拽过褚酌夕的胳膊整个人压在座椅上,温柔的抚摸她的左眼。

    “我要你的眼睛做什么?小鸟,挖你一只眼睛能有什么用呢?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我不过是觉得这不公平,小鸟,是你先招的我,怎么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褚酌夕一时间沉默下来,她不知该如何反驳,一边佩服于自己无知之时的胆大妄为,一边又恨不得立刻回去扇自己一巴掌,她当初就不该自不量力,招了这尊大佛。

    如今倒好,东西没捞着,人也请不走了。

    “言尽于此…”

    “忘了告诉你。”陈思守倏然捂住她的嘴,直视着褚酌夕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最近,我把云巢搬来东远了,本来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的。”

    “唔!”

    陈思守的声音依旧平静,面对眼前忽然因为疼痛从而不经弓起腰来的褚酌夕视而不见,“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没办法,小鸟,我从来都是依着你的,这回也一样。”

    他抬手轻抚褚酌夕被汗水浸透的鬓发,极尽温柔,“你放心,既然是你的请求,那么我绝对不会拒绝,要是最近有人下注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小鸟。”

    黑色的老爷车扬长而去,激起尘埃。

    褚酌夕咬牙拔出指腹的图钉,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鬓边的汗水已经一路顺着颌角汇聚到了下巴上。

    她随便找了家饭店借用了卫生间,冲走手上血渍的同时,看向镜子里那张因为疼痛导致有些泛白的脸。

    还别说,真摊牌了,似乎也没这么怕了,还挺爽的。

    她弯腰抵着洗漱台笑了好一会儿。

    陈思守那个疯子,她就不该招他,真真儿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