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第一次杀人,整个人都在抖。

    而时安夏更是吓傻了,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费力将尸体往山上拖。

    就是这时候,山上下来两个人。

    北茴想躲起来。可时安夏却仍旧拖尸往前走,并且越走越快。

    北茴吓哭了,张口就喊了她的名字,“楚君!楚君!快停下!楚君快停下!”

    就是这几句,使得那两人朝她们快速走过来。

    其中之一,正是她大伯时成逸。

    时老夫人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背上也全是汗。

    孙女却是面色平静,就连她身后站着的丫头北茴也是一样的神色淡漠。

    时安夏问,“祖母可是怀疑孙女血统不正?”

    时老夫人心中起了畏惧,“不,老身没有怀疑。”

    时安夏凉凉一笑,“祖母怀疑也是正常的,只是后颈这处心形胎记,是太医都验证过,作不得假。再说,孙女这张脸完全就是我母亲的复刻版,祖母无需多虑。”

    时老夫人知她说的是事实。

    就算没胎记,那母女俩站在一处,只要人眼没瞎,都知道这是亲母女。

    她其实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对你大伯应是十分感激才对。”

    时安夏没有否认,“是啊,要不是大伯,孙女这会子还在浪迹天涯,受人欺辱。不过,”她顿了一下,缓缓道,“感激归感激,但孙女更在意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若是咱们二房袭了爵位,孙女无论是议嫁还是做别的,人生境遇自是不同。您说对吗?”

    “那是当然。”时老夫人赞赏地点头,“你比你母亲清醒多了。”

    “我母亲不喜父亲,自然只想独自清静。”

    时老夫人,“……”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时安夏又道,“所以就算咱们二房袭爵,还是要给大伯三叔四叔他们足够的宽容。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哪个世家大族会单打独斗。只有整个家族繁荣了,侯府才能欣欣向荣。”

    时老夫人心头震撼,第一次感觉侯府的荣光离她如此之近。

    她抬起头,睁大眼睛想把面前的孙女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