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身心都搭进去了,如今看他这个兄长哪里都不满意。
很是恼火。
皇后眼睛一亮,心想这可是你主动问我的,总不会还要生气发火吧?“陛下维护威严自然无可厚非,可正如长乐刚才所言,越国公毕竟与旁人不同,咱们夫妻甚至几个孩子都可谓深受其恩,若没有越国公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支持
,臣妾都不敢想象如今咱们这一家子是个什么下场……”
李承乾默然。以房俊对他们这一家的恩惠,说一句“再造之恩”亦不为过,这一点他从来都不曾否认,但承受恩惠、有恩必报却不能与朝政掺和在一起,更不能因此便对房
俊不加约束、任其恣意妄为。
更何况他与房俊这一番彼此发怒其实真真假假都有演戏的成分,结果自己身边的人都跑来指责自己的不是……
搞得李承乾很是郁闷,难道我是个反派?!皇后见李承乾不语,以为他听进去了,续道:“越国公英姿雄伟、魄力过人,水师在他统辖之下战无不胜,整个东洋、南洋更是所向披靡,这些年也不知圈了多少地、开了多少矿,一直以来都是妥妥当当不曾出过半点问题,现在陛下陡然让张亮担任吕宋总督,越国公会怎么想?那些水师的骄兵悍将们会怎么想?尤为
重要的是,那些原本匍匐在大唐水师脚下的番邦土著们会怎么想?”
李承乾陡然一惊,他自诩已经思虑周全,现在经由皇后提醒才发现自己还是有所疏漏。
水师之所以横行东南两洋,不仅在于水师的强横战力,更在于朝廷中枢对房俊、对水师之支持,只要是房俊以及水师做出的决定,朝廷从来不曾驳斥。
这就造成水师的强大威压,因为单只是水师已经不可战胜,再有中枢之支持,谁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心思?可一旦中枢对水师的支持减弱甚至有忌惮之意,那么眼下那些臣服于水师威慑之下的番邦、土著、甚至东南的士族、各地门阀组建的商队……未必如同以往
那般俯首帖耳。
弄不好,东南两洋再不复以往那般绝对统治……
怪不得房俊今日那般愤怒,其中固然有做戏的成分,但夹杂着的怒火想来也不少。
人家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被自己无意之中插一手导致有崩盘之危险……
不过认错肯定是不能认错的,皇帝乃天下之主、九五至尊,若是认错只会损害自己的威严,得不偿失。李承乾很是硬气:“朕乃天子九五至尊、言出法随,臣子进谏亦当私下里有所顾忌,岂能当着众人之面不顾朕之威严?说好听的是犯颜直谏,说难听的就是邀
名卖直,人人都想学魏徵难道是因为人人都觉得我不如太宗皇帝胸襟如海吗?”
皇后识趣的闭嘴但嘴角却忍不住撇了一下,心底腹诽:就你那针鼻儿大小的心思连坊市之间的传言都信以为真,也敢自比太宗皇帝?
只不过夫妻两人冷战数日,最近才有所缓和,所以她也将心里话憋了回去,免得又激怒李承乾。
……“哎呦,这不是总督阁下吗?房俊这厢有礼了。吕宋虽然是蛮夷之地,但雨量充沛气候温暖,极具发展之前景,他日在您治理之下定然繁荣昌盛、兵强马壮,
到那时就得您就是大唐第一封疆大吏了!可喜可贺。”
刚出宫门,便见到刘洎与张亮联袂等待入宫觐见,房俊笑呵呵站在两人面前,张口就开始嘲讽。张亮很是尴尬,心里又羞又怒,却不敢得罪房俊:“越国公说笑了,只不过是陛下念我才具不足、能力有限却终究于国有功的份儿上,故而去蛮夷之地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