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打个哈哈,道:“管她呢,送礼就收下呗,顶多逢年过节的咱们再给她还回去,礼尚往来嘛,不必较真。”
心里却是有些发虚,这娘们儿想干啥?
自己那天的确是心情郁闷、肝火上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就善德女王的反应来看,除去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微抵抗,到得后来根本就是鱼儿入水船儿如港,水到渠成配合默契。
也难怪,一个正值花信的女子背井离乡来到长安,身上背负的压力绝非普通人能够承受,兼且身边并无贴心之人,午夜梦回孤枕难眠,那种寂寞孤独的滋味的确令人难以忍耐。
面对自己的强势根本无法反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
可是今日这不合礼数的送礼,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情绪?
难不成是食髓知味,想要提醒自己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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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王府。
阖府上下,早已经被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给点燃了热情,奴仆婢女们走在府内尽皆笑容满面,脚跟带风。
在这个封建礼法所束缚的年代,“主辱臣死”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一日为奴终身为奴,若无太大的意外,几辈人的前程都跟着家主死死的绑在一块,要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么一损俱损阖族沉沦。
故而,为家住舍命相搏,并不仅仅是忠诚,亦是为了自己。
荆王李元景被举荐成为军机大臣,一举进入帝国军界中枢,俨然最有权势的几位大佬之一,府内上下岂能不欣喜若狂?
自家王爷虽然地位尊崇,但是一直以来都在皇帝的伟大光辉照耀之下黯淡失色,从来也不曾真正掌握着什么权力。如今大权在握,他们这些下人奴仆自然跟着面上有光,往后出门走路都要仰着头挺着胸!
……
正堂内,一片欢声笑语。
李元景一身常服坐在主位,眉宇舒展,顾盼自雄。
丘行恭、杜荷、柴令武、宇文节等十余人尽皆坐在下手,各个面露喜色,兴高采烈。
“王爷,这一回您能够担任军机大臣,可谓一腔抱负终有用处,自此而后宏图大展,不甚快哉!”
丘行恭捋着胡须,三角眼眯着,脸上堆砌笑容,表示祝贺,只不过这心里却好似翻涌着惊涛骇浪一般,着实想不通陛下怎地就启用了这么一个才能平庸的纨绔子弟,去担任军机处的大臣?
而李元景脸上矜持之中透着得意的神色,看不出多少惊诧,莫非这背后居然是李元景极力运作的结果?
不可思议啊……
李元景闻言,摆了摆手,笑道:“哪里是这话?本王才能平庸,万万不敢窃据这等高位,稍后还是要向陛下进呈奏折,极力辞去这个官职的。军机处乃是天下兵马之中枢,本王焉能尸位素餐?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