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已是罗敷有夫,却为何这位殿下秀美的姿容之中偏偏带着一股少女般的青涩纯秀?便是那两条纤巧的柳叶眉都眉峰婉顺,不见一个眉毛杂乱……
长乐公主抿了抿嘴,有些羞恼的瞪着房俊。
这混蛋是一时口误还是存心調戲自己?
什么叫深夜相会……
谁跟你相会?
长乐公主深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总是在面对房俊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丧失掉清澄宁静的心境,变得易羞、易怒,金枝玉叶的矜持越来越少,反倒是性格中绝无仅有的暴躁时不时的冒出来,使得她的修养和矜持越来越受到挑战。
而现在这个时辰,眼下这种情景,都让长乐公主心里发虚。
轻咳一声,长乐公主红唇微启:“本宫自是有事找你商量……”
房俊的目光已经从长乐公主脸上向下移动,凝视着裙裾下的一双纤巧的青缎绣鞋,想象这那日见到的那双纤秀玲珑的秀足,咽了口唾沫,打断她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何用商量这等词汇?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都不矫揉做作。
可长乐公主心里愈发不得劲儿……
谁让你赴汤蹈火啦?
她悄悄的将双足缩了缩,用裙裾挡住。房俊的目光像是带着火焰一般,她觉得那目光所到之处都有一种烧灼感,令她又羞又恼,偏又发作不出。
心底打定主意,必须赶紧结束这场谈话,否则这个棒槌指不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到时候自己是反抗还是顺从?若是反抗,以父皇的脾气定然能将房俊砍了脑袋,绝对没商量,房玄龄的儿子也不行!可这是高阳的驸马,自己难道就眼看着妹妹凄苦一生?
若是顺从……这更不可能!
抿着嘴唇,蹙着秀眉,长乐公主娓娓将事情说出。
末了,她说道:“这件事并非私人恩怨,你做事也不要太过强硬,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宫也是挨不过安康姐姐的面子,没办法才来跟你求情……”
房俊便点头道:“可以。”
“呃……”正绞尽脑汁的想着用什么说辞来打动房俊的长乐公主忽地一愣,这么痛快?
按说他这般设计独孤诚,必然前思后想预作绸缪,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自己贸贸然的上门来求他放独孤诚一马,难道不应该纠结一下,以显示他再这件事情上的损失比较大,很为难,这才能让自己领他一个人情吗?
答应得太快,长乐公主反倒有些狐疑。
该不会是这个家伙憋着什么坏?
便诧异的问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