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那艘船好大呀!”
怀里的房菽早慧,已经能够流畅的说话,正指着远处河道上缓缓逆流而上的一艘巨大战舰兴奋不已。
房玄龄抬头望去,见到那战舰有着不可思议的两层甲板,巨大的船首斩开河水,数张巨大洁白的风帆高高鼓胀,推动战船快速航行,二层甲板的船楼上一面“帅”字大旗高高飘扬,便知道这是皇家水师的旗舰,最新式拥有两层甲板的“泰山”号,据说当两层甲板船舷处的隔板打开,装备的六十门火炮可以独自面对当今天下任何一国的所有战船……
只是不知,这艘正在外海测试性能的超级战舰何以在这个时候返回军港?
联想到陛下驾崩,长安危机重重的局势,一颗心难免提了起来……
……
华亭镇公署之内,刚刚下船的苏定方便前来拜会房玄龄,作为自家“老大”的“老大”,这番礼遇并不为过。
而房玄龄对于苏定方这位大器晚成的水师名将也很是欣赏,两人整治了几个小菜,烫了两壶黄酒,听着窗外雨水淅沥,言谈甚欢。
“眼下倭国除去飞鸟京等数处有水师部队驻扎的城市之外,各地乱象丛生,那些虾夷人只对唐人保持尊敬、恭敬谦逊,对上倭人却异常残忍歹毒,每每数十上百人汇聚一处对倭人村庄烧杀掳劫,纠集上千人对倭人城池屠城之事也时有发生。”
苏定方极为感叹,借助虾夷人对付倭人是房俊当初指定的策略,犯不上为了驯服低贱的倭人而牺牲大唐兵卒的生命。因为倭人世世代代对虾夷人施行残酷的统治,侵占虾夷人的家园,将虾夷人整批整批的迁徙至冰天雪地的北岛……然而虾夷人得到大唐资助之后反抗倭人的态度之残暴,却已然令苏定方吃惊。
简直犹如饥饿百日之后出柙野兽一般,虐杀倭人剥皮拆骨如同等闲,甚至有时烹食血肉谈笑风生……其残忍之处,令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他也曾训斥虾夷人太过残暴、有损天道,但虾夷人却不以为然,扬言当日倭人对虾夷人残暴之处尤有甚之,今日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那诸岛之上,寡廉鲜耻、残暴不仁,其民不知礼仪、不通教化,其父可**其女,其子可私通其母,至于兄弟姊妹更是混乱一气,较之野兽尤有不如。”
苏定方摇头长叹,那岛国之民在所谓“万世一系”的天皇统治之下,半点人伦礼仪也无,龌蹉之处,甚至比野兽还要野兽,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房玄龄见多识广,却也被苏定方所言震惊,愣忡半晌,方才感慨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化外之民茹毛饮血,倒也不足为奇……”
说到一般,却是说不下去了。
再怎么说,也不能将“其父可**其女,其子可私通其母”这种罔顾人伦纲常之事视为普通吧?
简直不可理喻……
苏定方郑重道:“末将已经给京中去了奏疏,此等化外岛民荒诞无道、寡廉鲜耻,若身在域外也就罢了,一旦其强势兴起,势必给帝国带来极大灾难,故而无论倭人还是虾夷人,都将持续不断的给予杀戮,使其亡族灭种,永不可能成为我大唐心腹之患。”
其实这也不难,房俊老早便已经制定下针对倭国诸岛的计划,甚至不用牺牲大唐兵卒的姓名,只需支持虾夷人屠戮倭人,过几年待到倭人顶不住了,再支持倭人反抗虾夷人,甚或再从新罗那边迁徙一些三韩人过来倭国,配发兵刃、支援粮秣,让他们跟虾夷人、倭人抢地盘……
最后,迁徙唐人前来,以文明教化这些土人,将其同化、灭其苗裔,永永远远占据这些岛屿。
而房遗爱所进行的,便是教化、同化这一步骤……
两人聊了一会儿倭国的奇谈,房玄龄对苏定方道:“你率军滞留海外,如何知晓陛下驾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