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大之惊喜,莫过于此。
房遗直气得瞪眼睛,训斥道:“简直胡闹!老三坏人名节已是不妥,你非但不让他吸取教训,反而还助纣为虐,岂是身为兄长之本分!”
房俊便给房遗直添酒,解释道:“大兄勿恼,这也是迫不得已。您认为只是单纯的登门道歉,张家就肯善罢甘休么?”
房遗直吹胡子瞪眼:“咱们既然做错事,那就要将诚意展现出来,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张家迟早会原谅咱们的。”
房俊简直无语。
这位大哥读书读傻了吧……
“范阳卢氏乃累世豪族,更是母亲的娘家,所以这门婚事是万万不能退掉的,可是大兄,老三与吾等皆为手足,如今岂能眼看着他为情所困,余生遗憾抱怨?既然尚有一丝机会,身为兄长,自当竭尽全力为其谋划。”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所想的当然并非如此……
房遗直张张嘴,看着身边老三那一副重新焕发了神采的眼眸,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他又何尝愿意见到三弟一辈子怏怏不乐呢?
“为兄知道你本事大,办法多,可这件事只可顺其自然,万勿仗势欺人。”
这算是答允了。
房俊忙道:“大兄放心便是,何况人家江东张氏乃是累世豪族,也不是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房遗则看着两位兄长居然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要去将张家的闺女娶回来做妾,感动得无以复加。
自然乖巧的给两位兄长添酒,好听的话儿不好钱的往外掏,一时间兄弟和睦、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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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天尚未亮,房俊便起床穿戴整齐,简单的用了早膳,便乘坐马车前往太极宫参加朝会。
腊月初一,贞观十七年的最后一个朝会。
坐在马车里,房俊挑起窗帘看着外头黑蒙蒙的夜色下沿街房屋坊墙上覆盖的积雪反射着火光,不由得恍如隔世。
是真的隔世啊……
当初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大雪天,他灵魂穿越初来乍到,不过几年的功夫,已经由一个懵懂无知的“棒槌少年”,扶摇直上成为大唐帝国屈指可数的重臣之一,功勋赫赫,声望颇著。
更有甚者,能够将前世所学尽情发挥,以这江山作画,试图谱写出一幅从未曾在历史上出现过的锦绣画卷。
历史这条奔腾不休的滚滚长河,能否在自己手里改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