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是杨韦刚刚介绍的基本原理在数学上确实比较复杂,大部分人都只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在认识不够通透的情况下自然很难从心底里面认同。

    薛炽夀闻此叹了口气,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把数据导出来,让常工和杨工先带人分析一下情况。”

    全程参与了这套主动稳定性系统开发的只有常浩南和杨韦,这件事情自然要由他们来完成。

    无论他们对常浩南的说法相信与否,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喘振先兆是怎么一回事。

    没准下次测到40%或者50%就真出问题了。

    故障鉴定这种事情,其实很难说谁对谁错,问题复现确实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环,毕竟传感器或者算法本身出问题的概率也并不小,单靠一次测试说明不了太多问题。

    一条曲线,所有人当然都能看懂,但这条曲线为什么会跟喘振扯上关系,还是有不少人没明白过来。

    “小常啊,我刚刚已经找现场的工程师了解过情况了,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但是在没有观察到明显故障征兆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再重复进行一次测试?”

    “如果刚刚的问题能够复现的话,我们再终止试验拆开进行检查也不迟啊。”

    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说是航空工程领域的专家。

    “看这里。”

    能够最终拍板的总工程师发了话,控制室里刚刚有些不知所措的气氛总算消散了些许。

    男人打起精神,走到常浩南跟前打量了几眼,然后伸出手:

    “我叫杨宝树,小常同志,青年才俊,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但是常浩南看过剧本,他知道这个发动机上一世确实在测试里出了问题。

    而现在他的主动稳定性控制系统又报了警,那肯定不能继续冒险下去。

    “等等,周指挥是在570秒给出的70%口令,也就是说540秒,常工分析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节流阀还应该停留在60%的位置上!”

    内行人能够看出来,刚刚常浩南的一番操作,是在对测量信号在特定频率上的分量进行分离。

    亦或者,也有可能是这套主动稳定性控制的喘振预测逻辑本身就存在问题。

    “老薛,老宋。”

    常浩南指着其中一条曲线说道,

    “发动机工作曲线模态波在喘振特征频率上的分量,一开始是没有的,在测试进行到540秒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逐渐增大,到第580秒的时候,被喘振预测系统监控到,然后强制收起了节流阀开度,20秒之后,这一分量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