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被她轻易攥住了手。

    ”看上去好严重,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

    就那样轻易地被她拉走,踏上塑料草地,穿过人声喧嚣,被消毒水的味道灌满鼻腔。

    手臂上钢筋棚架割出来的伤口还在黏黏腻腻地往下淌流浓郁的血。

    而她完全不在乎地紧握他的腕骨,那样纤细绵白的骨节,橘子花一样暖融的指腹,亲密依贴他脆弱狂跳的脉搏。

    终于,那道腥锈红Ye绕上她指尖。

    心脏开始轰隆地震。

    她没有介意、没有躲避、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嫌恶与不适。

    只是在仔细又专注地翻找药品,嘴唇翕张,说着什么。

    “校医姐姐不在啊……没关系,我会简单的应急处理,你不介意吧?”

    于望秋僵滞摇头。

    瞳孔被一刻不停奔涌的血Ye占满。

    像弯弯绕绕的扭曲红线,上天恩赐般将它们两人的命运连到一起,但顷刻间被扯成滚落的珠,那样脆弱又不堪一击,仿佛随时都要断掉。

    他不愿意这样。

    所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苍白骨突的手指按住那道割口,将它往外拉扯,如同撕裂一块布帛,翻卷出内里震颤的血r0U,嗡鸣着、不安着、叫嚣着为他提供更多血Ye,顺着手臂肌r0U线条流下去、流下去……

    漫进她的掌心纹路,沁入每一条交错的脉络,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

    永远地、留住她。

    但是她cH0U开了手。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她皱起了眉,将他的手臂拉至盥洗池下,哗啦清亮的流水拂去血痕,浇成稀薄的粉Ye,看着它们在白瓷上不甘地蠕动,最终只能顺着一方狭窄的出口消散。

    像是弦断的尾音。

    一切证据都被洗净,他的手臂和她的指尖光洁如新,那些红线存在过的痕迹轻易解构、被她抹去。

    完全忽视他不安颤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