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耶茨·莫什正准备吃晚饭时,门被人敲响了,他的妻子去开门却再也没有动静,接着奇奥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凡耶茨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打晕了。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反绑住手脚,嘴里塞着破布,头上套着麻袋,跪在地上,透过麻袋他依稀可以看到外头的亮光,他猜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他试图叫喊,但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请不要着急。”有人走过来对他说。
凡耶茨认出这个声音,他更加愤怒地叫起来。
“对不起,校长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厄曼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带着歉意。
凡耶茨平生第一次有种杀人的冲动,他气得想用头撞厄曼,然而却失去平衡,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厄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问:“需要我扶您起来吗?”
凡耶茨没有出声,他倔强地不动一下,连挣扎都放弃了。
厄曼用脚尖踢了踢他,凡耶茨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吼叫,听起来很像鲁比不开心时的声音。
厄曼露出笑容,他抓住凡耶茨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顺势蹲在了凡耶茨的面前。厄曼打量着凡耶茨,帮他整理了一下弄皱的外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了,请您不要着急。”
凡耶茨没有反应,他已经看出来,厄曼故意这样对他,不过是想看他失态,想让他觉得屈辱。
厄曼是在报复他,凡耶茨回想白天的情景,他当然得罪了厄曼,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同意他的“提议”。其实在拒绝了厄曼之后凡耶茨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妻子。
凡耶茨压抑住了对妻子的担忧,他告诉自己,绝不会让厄曼享受他的痛苦,绝不会求饶,他坚定的意志使他对自己的结局表现出一股漠不关心,厄曼看出来了,不过他什么都没做,他不在乎凡耶茨的反应,事实上今晚的主角根本不是他。
厄曼没有再戏弄凡耶茨,他回到台下耐心地等待着主角的到来。
空无一人的剧院里灯火通明,观众席上只坐了厄曼一个人,他注视着舞台,两手轻轻地敲击着膝盖,像在为一首只有他能听见的歌曲打着节拍,他很享受,此时舞台上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没有厄曼的闲情逸致了,他头上套着袋子,跪在聚光灯下。
莉莉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不愿意再往前走了,她停下来,不住地瞟着舞台,表情紧张,奇奥忍无可忍地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莉莉丝踉跄着往前迈了几步,在和厄曼隔了三四张椅子时又再次停下了。
奇奥恼火地瞪着她。
厄曼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像老朋友一样:“晚上好。”
莉莉丝戒备地看着他。
“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厄曼善意地引导着她,他伸出手指着身旁的椅子,“请坐下吧,不要挡着身后的观众。”
身后的观众?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吗?
莉莉丝慌张地回头望去,只见到一排排猩红的椅子,哪里有人?
他是不是疯了?莉莉丝惊惶不定地看着厄曼。
一阵阴凉的风从后面吹过来,莉莉丝吓得猛地回头,厄曼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剧场里乱撞,和风混淆,变形成了惨叫和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