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低头划着手机屏幕,不时朝拘传室的方向看一眼。来警司不方便带太多人,她就自己等。前刻接了几个长辈的电话,姚玲冷静交代弟弟的情况,叹口气,已经有些焦头烂额。她还是担心姚珑的身体,即使伤情鉴定只指出性侵造成的损伤,但也是一个已婚的Omega无法承受的。

    比起皮肉,心理状况可能更需要关注。

    姚珑少年时就被绑架过一次,这难堪的经历成了姐弟俩心底的刺。她怕弟弟旧痛复作,按着人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无视警方的传唤——“有没有搞错阿,我弟弟怎么可能是嫌疑人”,还是姚珑自己说,姐姐,我真的没事,我和他们走一趟吧。

    一夜无眠。姚玲硬生生在拘传室外的铁板凳上等了一宿,把美女的欧式大波浪卷发都等直了,只为让警司认识到,姚家在看着。她听见拘传室的门开了,估摸着24小时也到了,急忙上前,一把抱住被警察簇拥着的姚珑。

    “心肝儿,”女alpha甜丝丝地喊,“急死姐姐了!怎么样,没难为你吧?”

    “姚姐,您说笑呢,我们哪敢啊。”菜鸟整了整警服,吐槽道。

    事实就是,没有证据,他们现在甚至无法确定失踪人的死活。

    菜鸟去打了杯咖啡,呼呼热气,看着姐弟俩。坐凳子太久,他腰酸背痛,得活动活动筋骨,刚伸了个懒腰,恰好对上姚珑的视线。他被盯得发愣,咋舌想,这Omega长得还挺高,高了身为alpha的姚玲半头,坐着时没发现。

    姚珑对他微笑着地点了个头,菜鸟却觉得后背发凉。

    是错觉吗?那副眼神和在审讯时完全不同,被看着,就像被蛰了一口。

    菜鸟揉揉眼睛,再睁开时,只见着姚珑满脸心疼地搂着弟弟走了。

    “小姐,咱上哪去?”穿着黑西装的司机操着口闽南腔,朝姚珑致意,拉开车门等候二人上车,“不给少爷办个接风宴吗?”

    “得了吧你,阿珑是被误会,又不是刚坐牢出来。去岛内的那家私立医院。”

    又去医院?

    姚珑受够了消毒水味,他接过姚玲递的冷毛巾,刚想出言拒绝,姐姐抢先他一步,说:“阿珑,我还是不放心。我约了那的主任,比较靠谱,到时候让他带你去做个更全的体检。你不用怕,那个主任人很好,前几周我到处找你时路上下暴雨,车轮漏气,还是他帮我解决的。”

    “叫什么名字?”姚珑把毛巾敷在额头上,拿了瓶矿泉水,开盖,递到嘴边。

    “噢,说起来你可能不认识,但也算是个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叫容逢。”

    姚珑一口水含在嘴中,差点喷出来,费劲全身力气才没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他看着姐姐亮晶晶的眼睛,只感到心力憔悴。

    “怎么了阿珑?有什么不好的吗?”

    “没什么……”

    姚珑阖上眼,长而卷翘的黑睫被流溢的窗光镀成银线,他不能让姚玲察觉异样。片刻,他开口问:

    “祁烽那边没说什么吗?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但是万一人真死了,家里头会……”

    “你先别管这些了,阿珑,我会处理好的。你先把伤养好,再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警察那我也会叫人去施压,迟早把那碰了你的混账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