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动也不动,还立在他面前,一米八三的个子立成了一堵墙。
“许湛。”
薛斩开始皱着眉叫他,“让路。”
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回答薛斩是一串逼近的脚步声,几乎是经纪人本能的公关保护,他忙拉过许湛推开了一旁的休息室。
索性休息室没人,薛斩一回头,就看见许湛在锁门。
“怎么着啊这是?”
薛斩嘟囔着问,步伐颠三倒四,倚着一旁的沙发才站稳了。
许湛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想问,你怎么着了?”
这句问,和那句“原来湛哥以前跟的是这种人啊”一起,绞缠着薛斩本来就不平静的心。
啪——
薛斩扯掉领带夹,拔了领带,又解了袖箍。
“你。”
薛斩咬着牙吐出这个字,似乎蕴着一层怒,但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马上浮起来了一抹笑,“许先生如今名声大振,影歌双栖……您后悔当时跟了我碍了您的巨星路,我也——”
但这句话还未说完,许湛便转过身来突然吻住了他的嘴。
这一个吻来得热烈,热烈到难舍难分,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暧昧的回忆,薛斩的手习惯性地搭上了许湛的腰,又从他的腰线暗示性地一路摩挲下去。
“薛斩。”
有声音叫停了他。
不是斩哥,更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昵称——只是薛斩。这两个字一落地,像是往湖池投掷的一颗鹅卵石,迸溅的水花使薛斩的酒有些醒了。
但他仍然有些微醺,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愤怒一直在燃烧,从最开始的酒会上被劝酒,那些自诩为上流人士的窃窃私语,又给他添了一把柴,当然,最后让这簇火愈燃愈旺的,还是许湛。
“你恨我?”薛斩钳住他的下颚问,“怨我?”,他的手忽而滑到他的唇边,描摹他饱满的唇线,“还是说,别人知道了你曾经跟过我,让你很是丢脸?”
薛斩带过他有三年,那时的许湛只是一个表演学院的应届毕业生,空有一番理论,却缺少经验,更没有后台。娱乐圈光怪陆离的世界对于他而言是一幅全新的画卷,最开始时,他满怀信心签下光华,以为从此可以凭借努力和机遇来开创一片自己的小天地。但他不知道的是,亚艺娱乐,只是一个三流娱乐公司。那时薛斩手上只带他,同他一样,薛斩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他俩都有一种英雄梦想,即使在最疲惫的生活中也依然没有舍弃。薛斩白天谈合同、拉投资、找剧本,费尽心思给他增加曝光率,晚上就拼酒桌,拉人脉,一杯两杯红酒混着白酒干下去,老总一开心,问他要推的人叫什么名儿,薛斩说,叫许湛。制片方一看这势头,一挥手,说,给个角儿吧。
那时他们在一起了大约有八个月,两个大男人就缩在一个三十来平方米的屋子里住着,那天晚上,薛斩凌晨三点拿着剧本回来,借着嘴里的酒味吻醒了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