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文心不在焉地撑着下巴,结婚,这对于常人庸俗不已的两个字,对他来说,像是奢侈。
席琛私宅内。
办公室前,秘书低头整理文件,席琛坐着翻看一册资料,两个一身军装的下属拘谨地端坐一旁,其中一人左顾右盼,似乎没忍住,问道:
“司令,就您一个人吗?”
刘浴第一次到领导私人住所,秉持着好奇心,袖口一紧,眼见旁边的同事有用力一扯他的绿衣角。
席琛从案板上抬头:“不是一个人。”
张明连忙给他的八卦同事打圆场,笑呵呵地拍马屁:“看您家中亮堂,也不见阿姨,嫂子真是贤惠,亲力亲为。”
席琛抬眉,意味深长。
底下人拍马屁都没找着南北,嘴皮子功夫还是逊色。
“阿姨提前回老家过年了,刚做了大扫除。”
“……啊,是…是这样。”张明悻悻一笑,用力抓了抓脑袋,没控制住嘴瓢,想了半天才回到正轨的话题:“范志礼在美国申请了财产保护,全家除了他都在国外,想来是曾家授意,上面恼火着呢,这事…可大可小,就看那位想不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罢,递给席琛相关文件。
刘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也起身给他:“您要的资料全在这了,范志礼年前规划的星光城区暂时停工了,银行贷款三年前就不批了,但是当地的志立银行是他控股,中央不得不填了几百亿挽救,毕竟老百姓的借贷可不能出事。”
席琛看后,持钢笔在一处上圈画,并未抬头:“他卷钱跑路不是单纯骗钱,曾家才是幕后人,这场博弈,曾家想做空国库,逼宫上位。”
片刻后,他停下笔杆子,抬头:“汪韬良那边什么反应?”
刘浴凝神,斟酌道:“汪韬良已经向上申请限制范志礼出境,从法律层面,抓不到范志礼的把柄,海外注册的公司,他明面上只是拿分红,目前除非范志礼卷款出逃,否则,汪韬良那边没有理由动他。”
“司令,目前局势可以说是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剑拔弩张,要大动静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张明说。
席琛半阖着眼,想了一会。
“肖首长明显是偏汪家的,几个老人倒是支持曾家,肖首长明年就退了,您这边迟迟不表态,您查范志礼,是不是代表…”
张明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的神情。
席琛垂着眼:“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范志礼自以为聪明,将家里人年前就转移国外,但在境外出了事,可没人会负责。”
刘浴一听,鸡皮疙瘩忽而还是冒了出来,脊骨发寒:
“您是说,汪家会对范志礼家里人动手胁迫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