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脸军师听说要把他们往日本人那里送,抱住麻秆的腿哀求道:“要是这样,还不如你现在就把俺俩给崩了!”憨大彪抬脚向猫脸屁股上踢了一脚:“爬起来,你这个没蛋子的熊货!”麻秆有些意外:“哟嗨!到了这里你还想耍的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日本人叫来捅了你?”猫脸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日本兵,突然变了声调,口气也显得硬了起来,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我说这位长官,你千万千万手下留情,咱可是一家子的啊,只是兄弟倒霉碰上了茬口,想以前哥们比你不在上下。”麻秆一脸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懒得伸手去腰里掏自己的枪,顺手拿过身边伪军手里长枪,把子弹推上膛,枪口对着猫脸的嘴,戏谑而带讽刺地说:“您老人家再好好想想,下面的戏词该怎么编?别吹岔了气,吓得我手指头不听使唤走了火,你的巧舌头可就没了。”伪军们好像找到了乐子,起哄对着猫脸直催:“快点编!编圆,最好带点腥的、臊的、咱弟兄们没有听说过的。”猫脸把嘴里的枪管拨到一边,一本正经地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憨大彪,“你知道这位是谁?孙殿英孙军长的磕头兄弟、憨玉瑶的亲侄子憨大彪!”麻秆把黑洞洞的枪口,从猫脸的嘴边移到了他的眉心,“今天你就说他是憨玉瑶的亲儿子,人我已经是得罪了,你说怎么办吧!”猫脸害怕麻秆杀人灭口,朝麻秆拱手弯腰,脑门子碰得麻秆手中的长枪直往后移,他已经感觉到麻秆有些心虚了,又一次用拇指向后指了指,说话明显带有威胁,“这下面可有我们一群子兄弟,多不多也有百十号,免不了跑风漏气,老哥劝你往长处想。”麻秆用单手举起枪托,把枪筒放在猫脸的肩头上,心里开始嘀咕,虽然他们的团不在憨玉瑶师,但这个“牛筋”师长“护短”是出了名的,就连日本人误杀了他的一匹战马,他也要和日本人翻脸,并放出话说,脱了“和平救国军”这身狗皮,重起炉灶,另立山头,重新干他的杆子去。日伪🛈🚛🔄第二十四集团军司令孙殿英怕事情闹大,花大价钱从日本人那里弄了匹受过伤的大洋马,并装模作样的代表皇军向他道了歉,才把这事掀了过去。伪军中有人见过憨玉瑶,问猫脸:“你说他是憨师长的亲戚,让他说说憨师长长的啥样?”憨大彪粗声粗气地说:“长得和我一样,脸上都有一块疤,我的疤长,是刀子撩的;他的疤短,是枪子拱的。”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脸。从提问者的脸上可以看出,憨大彪的话不假,在场的人也就都不说话了。猫脸趁机转着圈给众人作揖,“各位兄弟,俗话说得好,罪个人是堵墙,维持个人是条路,大伯憨玉昆现在仍是国军中的元老级别,将来不管弟兄们走哪条路都方便,帮日本人给自己结冤家划不着。”麻秆把枪扔给原来的伪军,对憨大彪换了种口气说:“老大不早说,要不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啥坎都过了,你看现在这事弄得!”
日军军曹见这里围了一堆人,掂着“王八盒子”、嘴巴🚜🔐骂着日本脏话走了过来,麻秆正要想办🕛🐖法怎么去应付,只见吕六福和翻译路延迟拦住了军曹,吕六福向军曹衣兜里塞了些什么,路延迟又对军曹说了些什么后,便向他们走来。路延迟走过来拍了拍麻秆的肩膀说:“隔日老哥请你城里喝酒。”然后就带着两人走了。麻秆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悔恨,没有早一点把这个人情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