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巧不巧,花棹第一天上任的时候碰上苏执琅休沐,于是直接走马上任,毫无意外地没进入状态。
“沏茶。”
过了一会儿了。
“研磨。”
此时已然步入冬季,窗外飘着散雪,屋内却温暖如春,花棹双脚双手已然恢复,基本已能自理。
当然花棹作为女婢来说,使用起来钝了一点,不能全然自觉。
苏执琅还在看案卷,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花棹,“过来帮我临摹字帖。”
花棹听到苏执琅要她临摹,便铺好了宣纸,用毛笔蘸了蘸刚刚研好的墨,对着苏执琅之前的字帖开始模仿,刚起笔写了几个,还在研究案卷批文的苏执琅突然探过身来,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握住花棹的手,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冰?”
说完便用握地紧了几分,“认真点,你的字还达到我五成的神韵,到时候帮我写公文肯定要被徐老头看出来。”
花棹猜徐老头大概就是大理寺卿徐德厚,天底下除了苏执琅还有哪个后生还这么张狂喊人徐老头,还嚣张到让人执笔,以便一心两用。
花棹正努力学习苏执琅的字的神韵,听见苏执琅还在一旁冷言冷讽,没稳住笔锋,猝不及防纸上染了一大块黑晕,被恰好抓住了把柄。
于是,小苏大人勉为其难地握着花棹的手,开始教她临摹自己的字体。
他靠得极近,花棹有些不适应地往外挪了挪,被他双臂制止了,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别乱动,你的字都歪了。”
“我的字一向写得不太好。”花棹低垂着眼睑。
“我知道,人也长得乱七八糟,没法看。”苏执琅的声音有点点沙哑,又带着一点点磁性,还有一点点若不清道不明的热气。
花棹觉得这笔忽然有些滑手。
写了一个又一个,一张纸都快写完了,花棹耐心售罄,偏过脸问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写了,你要不——”她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也偏了过来,两唇相碰随即分开。
几乎没有触觉,苏执琅唇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花棹稍稍离开了一点,觉得眼前的人连皮肤都是发烫的,装作若无其事说道:“我自己写一个给大人看看,若是大人仍是不满意,不如再找其他人试试。”
苏执琅抿了抿嘴唇,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你早膳吃得什么,怎么这么甜?”
他的眼神无辜又干净,像是洁白的山茶花瓣上停留的露珠。
花棹有些语塞,没好意思说真实的原因是因为晚上和竺晚看话本导致早上起晚了,所以从厨房里偷吃了一碗芝麻汤圆。
花棹还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门口突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