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那天他站在门缝里,窥探到昏暗的屋子里,天光漏进来一点点,迟翌在离开的时候,没忍住,俯下身来亲吻了那个昏迷中的小姑娘。
他吻得那样谨慎,那样虔诚,却走得果断坚决。
苏执琅手里那小枝米兰不知不觉被拧出了水。
“其实我更喜欢蹴鞠和马球。”花棹的声音打断了苏执琅的想入非非,“你看那边那个少年,高壮的那个,看似满场在漫无目的地见缝插针,等到队友补位的时候,就能抢到球直接打入对方的球门里。”
“你玩过?”晋国虽然在小陆先生的倡导下对于女子的限制宽松了许多,可马球一向是男子擅长的竞技类运动。
“算是吧,就是规则不太一样。”花棹看着苏执琅,眼里带着几许不知名的情绪,“那你呢?你玩过吗?”
“当然,晋国一年一度的全国马球大赛我都参加过。”苏执琅坐正了,兴致勃勃介绍道:“最后一场是全国学院冠军和官宦士族子弟的联谊赛,我负责主进攻,都打了三届了。”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道:“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太没意思了,这手上都没力量,要不是对方太弱,他这球准被人给半途截下来。”
他侧过脸来,观察了一下花棹的神情,“今年的赛事快要开始了,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花棹神色不明地看着苏执琅,听他越说越有些兴奋,“到时候你就跟着我,我给你留座位,最中央的那排,看马球位置最好了,我打完比赛我们就一起回家。”
恶言冷眼也是他,此时眼中眼中星光璀璨,笑意盎然也是他。
花棹笑了笑,苏执琅的脸忽然僵硬了下来,放开了紧握花棹的手。
她装作没听见苏执琅刚刚说的话,“我腿脚不方便,今年的比赛大概是去不了了。不过,等我腿脚好了,你能带我去骑马吗?”
苏执琅半晌才出声,“哼,是你求我带你骑马的。”
“那小苏大人能赏脸吗?”
“你会骑吗?”某人蹬鼻子上脸了。
“不太行,肯定没有你好,毕竟你是专业的进球手。”
小苏大人忽然间又高兴了起来,“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你去骑马。”
她还未抬头询问,他已将重新摘下的小花别在她的耳畔,左看右看,“上面风大,我抱你下去。”
花棹的复健在祁半夏的治疗方案以及苏执琅的亲自监督下恢复得很快,当秋天过去时,她终于能自如行走。
苏执琅以苏宅不养闲人之由,将花棹分配了贴身女婢的活。
苏执琅身边侍奉的人,都是从下面一层层精挑细选挑上来的,受过严苛的训练,花棹和这些人站在一起便是鱼目混珠这四个字的最好诠释。
苏执琅作为新一轮大晋青年官员里的翘楚,几乎每次晚归挑灯,花棹的排班基本上都是在白天,按照道理来说很难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