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里又传来连续不断的水声,顾桩好奇地从被子里支棱出脑袋,然而乍一看见屋子内的场景,他已经消红下去的脸一下子又变得爆红。

    男人脱去衣物后显露出健壮结实的身躯,如同以前电视里放出来的那种健美先生,使得顾桩好半天移不开眼,缩在棉被里偷瞧。

    陶田没有注意到顾桩偷觑的视线,水已经有些冷了,他洗完身子后就直接套上了衣服,连盆带脏衣一道端去天井里洗。

    路过顾桩的时候,男人还不忘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一口,算是给青年乖乖听话的奖励。

    陶田离开后,顾桩的脸更红了,像烧熟的虾一样。

    他披着厚被子在炕上呆坐许久,澄亮湿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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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啥。

    两人相继洗完澡,时间也不早了,要开始准备起晚上的年夜饭。

    大年夜照例要吃些好的,象征下一年吃香喝辣。

    陶家只有陶田与顾桩两个人,整得太过复杂也吃不完,思来想去还是包饺子作主食最为合适,包得多了存到正月里也能吃,还方便,再炒盘辣子鸡,炖锅老鸭汤,齐活。

    住进前屋的家禽许是到了温暖环境,近些日子产蛋一直很规律,蛋筐里不知不觉攒下不少。

    陶田将所有鸡蛋都敲在碗里炒成嫩嫩的木屑蛋,又从麻袋中取了几颗白菜出来洗净切碎,浇上油盐酱醋拌成酿心。

    当然这些都是在炕床上完成的,他在炕上放了一个小桌,炕边煤炉上放着锅,包完就可以下锅去煮。

    陶田忙活的时候,顾桩就倚在他身边探头指点细瞧,莫名黏人得不行。

    午后时光正好,就在这时,前院的防盗大门被人敲响了,“砰砰砰,砰砰砰”,敲门人像有什么急事。

    彼时陶田还在和面,两只手上都是白花花的面粉,他与顾桩相视一眼,随手取了块抹布一边擦手一边去到前边儿。

    “陶田,在吗?开开门……”冒着风来敲门的是村委会的几个干部,过来想借陶田的货车去搬运老人尸体。

    那几具尸身就这么在村里大咧咧放着不合适,自行焚烧又条件不足且不合伦理,所以村委会商议过后,决定找邻镇上一个厂子的空车间先存着。

    地方都是现成的,厂老板是某个村干部的亲戚,同意将旧车间暂时让出来,现在就是缺载尸体去镇上的交通工具。

    他们已经问过一圈,但村里几户有车的人家嫌晦气,都不愿意出借,孙长脚又病重,没人敢去上门,村尾陶家是他们问的最后一家。

    见旮沓村村委会的青年干部还算尽责尽职,除夕当天还在外头奔忙这种事,所以陶田大方地允了干部们借车的请求。

    不过借辆车子,他并不忌讳,拿回来的时候好好消消毒一样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