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小,但他的反应告诉我,他听见了。
他脚步顿了顿,并未回头。
夜凉如水。半夜醒来,我发现房间里除了我,并无旁人。自从嫁给了赵瑀,我已经渐渐不习惯一个人在房里睡觉了。
我悄悄起身,见他房内的烛火还亮着,就知道他一定还在忙着些什么。好奇心驱使下,我蹑手蹑脚地潜到了门边。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就再替我顶一段时间吧。”赵瑀像是在求那人。
他面前的那个人戴着兜帽,蒙着面,烛火昏暗,我看得并不真切。
“你需要多久?”
“来回大半年。少则六个月,多则八个月。”
“行吧。对了,那件事,多谢了。”
那人似乎是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有些熟悉,可我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分内之事,举手之劳而已。”
我听得云里雾里。趁着赵瑀还没有发现我在门外偷听,我还是赶紧回房去。
过了一会儿,床畔有人轻笑,“醒了就别装了。”
我咬咬牙,心一横,睁开眼睛,“我只是没睡着而已。”
“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被骗了。心里愤愤地。
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不必遮遮掩掩。”
我抬头,“真的吗?”
他该不是在诓骗我吧?
“恒弟来了。”他认真道。
恒弟?难道是宁王赵恒?他们不是在朝中势不两立吗?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此刻就在隔壁,你想见见他吗?”
我本能地摇摇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