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你就当我随便说说。”
“好吧，我建议你还是无视它好了，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美丽的记忆里就好。”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他们生活在美丽的记忆里也有他们的烦恼和忧虑，知道这件事和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对我或者对大家来说并不是一种不幸。我反倒庆幸自己知道这些，不然这个世界也太无聊了。”
“你这样说真让人难过。”
“那倒是，人类濒临灭绝的确够让人难过的。不过事已至此，活着就要开心活着不是？既然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干脆就不去管它是真是假，就当自己活在一片梦幻泡影之中，这样不也很有趣吗？”
柳禾忽然看向了许文智，目光闪烁，柔波在许文智脸上待了良久后，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1966年，美国，新泽西贝尔实验室。
刚来到这个实验室工作的柳树林没有被分到固定岗位，而是做着一些闲杂事物——端茶倒水之类。当然，这里的人主要是喝咖啡。
在读研究生时，刘树林就早已确定了他的研究方向：用实验方法研究物理规律。也就是实验物理的方向。之所以不走理论路线，实在是因为通过理论走出来的科学家太少，也太难。
起初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伟大的华人物理学家。这个理想很不错，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也因为这个理想，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
他的导师是研究基础物理的大咖，在导师的影响下，柳树林对基础物理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他因此自修了分子物理学与核物理学专业，这是研究基础物理的必修学课程。
柳树林在读研期间，做过很多实验，尤其是通过逊云室观察粒子的形迹，为此他不知拍摄过多少张照片——都是那些如小蝌蚪一般的东西，仿佛是一个个小生命。
来到实验室三个月后，柳树林结束了他的打杂生涯，被安排到了设备维护和检修的岗位，或许是因为他先天的实验才能，很快就成为了实验室的骨干成员。
他是这个基地唯一的中国人，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坦白来说是会受到排挤的，他明显可以感受到来自白人的歧视目光，但也因为如此，这让他能够专注于工作以排遣心中的不愉快。
他很不喜欢白人的傲慢和自以为是，那些学识渊博的白人科学家，在他们的眼里，好像中国人就搞不出什么发现一样。
其实白种人、黄种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很早之前就有科学家研究过：其实在千年前的古人在智商上和现代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中国人在接受前沿科学机会方面的确不如西方，能走出国门到国外流学的人少之又少，能够成才的就更少。
柳树林知道，他如果要在这里获得一席之地，那就必须比这些白人们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
所以他在工作中总是百分之二百的倾注精力，将上级指派的任务尽可能完美的完成，希望在领导眼里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人是个不错的人才，而且很努力，可以考虑将他放在更重要的岗位。
但现实是骨感的，一个人在基层岗位上表现的如何出色，如果不被认可，是如何也不可能出头的。当然，这里说的认可是关于肤色的。
慢慢的，柳树林对于眼下自己在实验室的工作有了其他的想法，比如在完成本身工作之余，思考理论上的东西。
当然，理论物理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只因他看见一道黑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