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深又站了一会,转身走出两步,顾孟又说:“吹风机在洗脸台架子上,你先把头发吹干。”
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哦。”
吃面的时候顾孟还不忘给蚂蚱添了点狗粮,这傻狗就贼没良心,它两个爹都一身的伤,它有吃的就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窦深坐在餐桌前等了一会,顾孟还没过来,他便没忍住,支着下巴问:“你不吃吗?”
顾孟身体紧绷了一瞬,“我先洗澡。”
窦深:“那面不就坨了?”
“没事,我习惯了。”顾孟说。
说着就飞速地抓了几件衣服进浴室,迟一秒腿会被打断似的。
窦深听着那水声,看着眼前的面,默默觉得等他出来面就不是坨不坨的问题,估计一个碗装不下。
顾孟一个澡冲了十几分钟,带着一身冷气出来的时候,窦深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抬眸上下扫了他一眼,唇缝里蹦出两个字:“伤身。”
顾孟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了。
“深哥,”他极轻地唤了一声,“你想要我命吗?”
夜色相当深,窦深靠在沙发上,身子向后仰,白皙的脖子在黑色沙发背上伸展开一道流畅的弧度。
眼尾惯常是微微下垂的,这时候因为视角颠倒,就会觉得那双眼睛会说话,微微上扬着,像是在勾人,他说:“我要你命干嘛?”
这只沙发很矮,顾孟在原地站了一会,不自觉勾了一个笑,走到这边半蹲了下去,一只手按在沙发上,自上而下对上窦深眼睛,轻声笑:“那你要我人吗?”
那盏近乎廉价的灯泡映射在窦深眼里,又在眼睛里映出顾孟的影子,窦深几乎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黑暗袭来的那一瞬间,额间贴上一个温润的物体。
顾孟说:“别动,我就贴一会,不做别的。”
不知道谁的手机在震动,窦深就在这片震动声和黑暗里哑声问:“我睡哪?”
“就一张床。”顾孟声音依旧放得很轻,说话的时候额上触感便在四处扩散,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窦深问:“你会做什么吗?”
顾孟笑了一下,“现在不敢。”
窦深想了一会,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在撒娇一般,“卷子不写了好不好?”
顾孟怔了怔,旋即轻笑着离开他脸,伸手托住他后脑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