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撞开兵士之后,本是要面崖一跳的,然而他快,余长歌手下的神武军更快,早已搭弓瞄准的神箭手,此刻以惊雷之势射出三箭,头一箭便射中了周韬头颅,二箭贯穿副将右眼,三箭则让是薛斌身边爬将起来,要拿刀砍人的士兵当胸中了一箭。
如此薛斌跳崖的动作受到阻滞,停了下来。
谢天谢地,论解救人质时,狙击手或者神箭手的重要性。
何缎当即朗声道:“尔等放下手中兵器,速速归降,还可活命。”
临死之时,还能不离不叛,这些兵众对周韬的忠心毋庸置疑,但主将副将已死,死守着这份忠心也没有必要了,能有条活路,无人想死。
一人放下手中长矛,带动身边两三人,陆陆续续的,兵器掷地声响成一片,转眼间,周韬和副将身边的士兵跪倒一片。
局势已定,很快有人上来收拾残局,何缎眼见这场面算是稳住了,很是松了口气。
离薛斌身边较近的一名士兵是个机灵的,把刚才神箭手出箭之后,便似被什么困住,保持背身面向断崖姿势,一动也不动的薛斌,拉住了,往何缎方向一推,薛斌踉跄了几步,栽倒在余长歌方接应的士兵怀中。
何缎本要转身回营帐的,低头一看,攥着她手臂的王广还未撤力,她略一抽手,王广似才反应过来大祸临头似的,松开了她,跪地不语。
何缎手上还留有被他攥过的触感,但此刻她无暇去理王广,转身回营,挥退近身之人后,头一件事便是拿出玉笺确认:“平大哥,余长歌的第二滴血泪散了吗?”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何缎有些意外,但她紧接着问出了她在意的第二个问题:“神君呢?还没回来?”
“是,神君似是被什么耽搁住了,好在目前你也将薛斌救回来了,说不准与他见上一面,余长歌的执念就可消了。”
“可我瞧刚才薛斌的情形不大对,神君一直不回,是不是这命理盘出了什么意外?”
明显感觉阵外平展的声音顿了一下,才道:“啊?没有啊。”
何缎皱了下眉:“啊?是吗?”
何缎的的声音自玉笺传出阵外,平展没来由的回忆起这些年在神君手下做错事被看穿的时候,他下意识一擦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回道:“是咧,是咧。”
得了,方言都出来了,何缎也不为难这个老实人了,她放下玉笺,沉思起来。
到底是哪里了出了问题,平展有什么理由要撒谎呢?难道命理阵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是一个大阴谋,他和岚明两个合起伙来坑她?
没理由啊,她一个新来的,有什么值得他俩图谋的呢?
还有余长歌执念的事?难道说救了薛斌还不够,还要与他重修旧好,这个倒是不要紧,聊聊天说几句腻死人的话都是可以的,就怕两个人聊开心了,大晚上的,一激动就去滚床单了......
现在在余长歌身体里的可是两辈子母胎solo的何缎,那场面她光是想想就要脸红了。
虽说是在幻境之中,但一切观感与现实无异,若是真来那一出,未免有点太丧失了。